穴,他一個梯雲縱躍向半空,足尖卻在來人心口下黑虎偷心穴一點,偷襲者立刻從半空落下摔在了地上。
『你為何腳下留情?』一個嬌俏的女聲響起。
『我知你已經跟了我們幾日,不吃不喝不眠,特地拿包子來給你。』花滿樓道。
『你對每個人都這樣好?』說話的便是那日小樓屋頂上的小姑娘,也是花滿樓故事的主角,上官雪兒。
『我只知你肯定不會害我,又何必找你麻煩?』花滿樓道。
『我如此偷襲你還不是找你麻煩?』上官雪兒歪著頭道。她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如果不是領教過她的狠辣身手,很難不把她當成一個純潔無邪的小姑娘。
『我只當是小孩子心性,好玩兒罷了。』花滿樓笑道。
『其實我已經很大了,甚至比你還年長,不過你們都不信。』上官雪兒嘟嘴道。
『呵呵,也許吧。包子我放在這裡了。另外,能不能請你以後不要再我樓裡殺人?』花滿樓道。
上官雪兒轉了轉她的大眼睛,『你要說的就這些?你不問誰派我來的,我又為何要殺人?』
花滿樓道:『這些我並不關心,只希望你下次殺人時換個地方。』
上官雪兒又咯咯的笑出聲來:『你這個人真有意思,我看不透你。』
花滿樓笑道:『被你看透的恐怕已經滿身是洞了。』說罷,他轉身離開。
上官雪兒看著他遠去的瘦削背影,開口唱道:
『落帽風,
登高酒
。
人遠天涯碧雲秋,
雨荒籬下黃花瘦。
愁又愁,
樓上樓,
九月九。』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直到那個淺色的身影完全消失。
花滿樓回到茶館前,陸小鳳笑道:『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報官說是乞丐婆子將你拐了去』
花滿樓笑道,『只是小乞丐調皮罷了,我們現在去哪兒?』
旁邊的蕭秋雨插話道:『剛才山西雁一行似乎對我深有敵意,我還是先回去稟報小姐再進
一步行事。此後的路途,陸小鳳若要繼續找人的話,花兄,有勞了!』
說完,他一抱拳,轉身離開。
等蕭秋雨遠去,馬車也緩緩離開小鎮。
陸小鳳道:『既然事情與青衣樓有關,聽著又與霍天青脫不了干係,便先去找霍天青吧。我
也很久沒和他比試了。這世上找一個對手可不是這麼容易的。』
花滿樓道:『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必然很願意與你較量。』
陸小鳳道:『在他們面前,我總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凡人。他們視劍如命,甚至高於生命,
與之相關的都是生死的較量。而我只不過把這視為保命的功夫罷了。』
花滿樓笑道:『你這保命的東西也比別人高明許多。』
陸小鳳道:『那是自然。好人不長命,禍害存千年,是有道理的。』
花滿樓笑笑,搖了搖頭:『若是世上全是你這樣願意管麻煩的禍害,多活些時候也沒什
麼壞處。』
陸小鳳道:『你總是把人心想的這麼好,我願意管麻煩大多是被逼的。』
花滿樓道:『我卻覺得你從來都是甘之如飴。』
陸小鳳道:『既然逃不開,便從中找些樂趣也好。』
花滿樓道:『我突然想唱個曲兒了。要不你也一起?』
陸小鳳連忙擺手:『算了吧,上次我醉酒唱完後老實和尚說再也不請我喝酒了,老實和尚
從來不說謊的。』
花滿樓道:『那我來唱。』
他面朝著馬車外閃過的鄉間田景,清了清嗓子,唱道:
『黃蘆岸白蘋渡口,
綠楊堤紅蓼灘頭。
雖無刎頸交,
卻有忘機友,
點秋江白鷺沙鷗。
傲殺人間萬戶侯,
不識字煙波釣叟。
』
他一聲聲抑揚頓挫,轉折處卻又珠圓玉潤般婉轉,特別是那一句『雖無刎頸交,卻有忘機友』唱的分外悠揚,途徑一片水窪,一行白鷺在空中鳴叫和著曲子相映成趣。在最後一個“叟”字隨著振翅而去的白鷺飛走時,陸小鳳突然坐到花滿樓身旁:
『老花,我們不僅是忘機友吧。』
花滿樓微笑著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