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換了件柔軟的袍子,臉上粉黛不施,看來就像是個普通的中年婦人。難道這就是公孫大娘真實的模樣?陸小鳳不敢下定論。
公孫大娘衝二人笑了笑:『這第一回,比酒。不過,我們先去一個地方。』她的聲音與之前短粗的男聲不同,是一箇中年婦人該有的聲色,聽起來,與尋常殷勤招待客人的婦人一般。
陸小鳳道:『去哪裡?』
公孫大娘笑的更為殷勤了:『鬼市。』
作者有話要說:對了,郵箱有貨了,需要的菇涼可以去取,咳咳。。。。。表白會在下下章,或是下下下章,但是!一定不會是額耐你這種。。。。
☆、情深難繡之十九
鬼市之所以稱為鬼市,並不是因為這裡的街道店面與外面不一樣,而是因為這裡的人,都是活在暗日下的『活鬼』。沒有身份,沒有名字,甚至沒有臉,住在鬼市裡的人,都帶有一張面具,或是凶神惡煞,或是滑稽逗笑,一切表情,皆為掩蓋真實的容貌。沒有人知道鬼市是誰建立的,也沒有人知道鬼市裡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似乎五羊城在的時候,鬼市就早已存在,鬼市之於五羊城,就像是陰之於陽一樣的存在。
這裡有佳釀,有美人,有上好的綢緞,有精緻的飯菜,只要店主願意,你可以在街旁的小店中享受到與五羊城中無二的服務,只是,這費用卻不一定用金銀可以解決,店主會向你討各式各樣的東西,或者是一根小拇指,或者是一把青絲,再或者,有些店主會有些奇特的愛好,對來人□的物件感興趣的很。
公孫大娘帶著陸小鳳與花滿樓走進鬼市,一路從容,似乎常在這裡進出般。她走到街道右側的酒鋪,衝小二喊一聲:『小二,五壇瀘州大麴。』待小二將五壇酒抱出時,便有三人著黑色緊身衣從天而降,扔下五個血袋,將那酒掠了去。公孫大娘卻也不急,撿起五個血袋對小二細細說道:『這每一袋是兩斤上好的鮮血,一共十斤,你拿去看看,是否足稱。』小二解開袋子嗅了嗅,道:『這味道倒不錯,你公孫大娘的貨,自然不會缺斤少兩。』說完,衝她擺了擺手,走進了酒鋪。
陸小鳳好奇道:『這東西可以用來抵酒?』
公孫大娘繼續先前走,四處看著道:『正是。那店裡的老闆最喜歡新鮮的人血,他店中最好的酒,都得拿血來換呢。』
花滿樓稍稍皺眉道:『這血……從何而來?』
公孫大娘擺擺手不在意道:『自然是些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他們的血質最好,不像那些中年的漢子,流出的竟是些粘稠腌臢的玩意兒。』她剛說完,又在街道右側的小鋪停下了腳步。『張家小子,來五壇廿年份的女兒紅。』店中並未有人出來,只有一個清朗的聲音傳出:『東西呢?』公孫大娘從懷中掏出一個黃色的包裹,『嗖』的一下,擲向了黝黑的店鋪裡,就像是給一隻張著大嘴的猛獸投食。片刻後,那清朗的聲音又響起:『貨色不錯,只是有一隻有些肥了。』公孫大娘道:『你若不合心意,只管找五娘說去。』那聲音道:『我可不敢。東西方才已讓那三人抬走了。』公孫大娘應了聲,施施然轉身,衝陸小鳳和花滿樓笑道:『這東西都齊了,我們開始吧。』
陸小鳳道:『規矩是什麼?』
公孫大娘道:『你們先隨我來。』
………
………
廢井。
一口井兀自生長在空地中央。這是一片空地,空地上肆意的長著荒草,月光灑在長長短短的荒草上,投下或深或淺的印記。荒草蔓延到很遠的地方,再遠處就是星星點點的高樓,燈火將它們映成一個個點嵌在空中。
在一片黑暗的籠罩下,這空地本該了無生氣,可這個夜晚,這裡卻多了九個人,更妙的是,這九人中,竟有七位風格各異的女子。
公孫大娘帶兩人走到井旁,道:『十壇酒,一人五壇,先喝完的人為勝者。你們可出一人與我比,也可以,』她笑了笑:『自己認輸。』
這十壇酒剛好在井邊擺成一圈,陸小鳳與花滿樓二人站在一側,公孫大娘與二孃三娘等站在他們對面。陸小鳳拍了拍花滿樓垂在身側的手,上前一步,道:『我來。』
公孫大娘笑彎了眼:『好。』正要抱起一罈,卻聽花滿樓道:『且慢。』
公孫大娘道:『不知花公子,有何見教?』
花滿樓溫和道:『這每壇酒可是一樣?』
一旁的二孃柔聲道:『五壇瀘州大麴,五罈女兒紅。』
花滿樓笑笑:『你們知道,我問的並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