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道:『王三是誰?』
小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連王三都不認識!王三是城裡頂厲害的人,特別是那一張嘴,能發出好多好多聲音。』
陸小鳳道:『同時發出多種聲音也行?』
小孩重重點了點頭:『行的。』
陸小鳳笑了笑:『既然你跟著那麼厲害的人學了一手,現在可不可以給我示範示範?』
小孩看了他一眼,圓鼓鼓的臉稍稍出現了赧色:『我現在還沒學會……不過,不過以後肯定行的。過幾天』,他興致勃勃的說,『過幾天你再來,我表演給你。』
陸小鳳大笑著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塵土:『好,那我便過幾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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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要別人花錢,不但要讓他花的愉快,而且還得讓他有賺錢的時候。藍鬍子似乎十分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銀鉤賭坊正是依著這想法經營著,才能夠如此紅火。
銀鉤賭坊白天是不開門的,饒是你抱著滿懷的金子來敲門,那守門的瞎子和大牛也不會瞧你一眼。夜晚,才是銀鉤賭坊開張的時間,不論你穿的如何破敗不堪,舉止如何失意潦倒,即便是身無分文,走進銀鉤賭坊的大門,也不會有人攔著你。
這就是藍鬍子的高明之處,白天,是拿給人好好賺錢的,只有白天賺夠了錢,晚上才會有興致去他那裡賭一把,他的收益才會越發的高漲起來。
陸小鳳走進銀鉤賭坊的時候,四周靜悄悄的,聽不見一點聲音。那守門的瞎子和大牛去哪裡了?為什麼把這樣一個大活人給放了進來?
答案很簡單,看看躺在大門內側的兩個人便什麼都明白了。
他們自然是被陸小鳳給敲暈放倒了。陸小鳳環顧賭坊大堂,牆上掛滿了名人字畫,倒給這終日散發著銅臭的賭坊平添了些文雅。東側掛著一幅江南第一才子唐解元的山水畫,西側也是一幅山水畫,但與東側一比起來,就差大太多了,那畫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墨被打翻了流到了紙上,亂糟糟的一團。可是奇怪的是,就是這樣畫的亂七八糟的一幅畫,居然和這些名家山水一起,掛在了人來人往的大堂上,而且這幅畫上還有一個奇怪的落款,陸小鳳走進後發現,落款上寫的是,『李神童』。
李神童是誰,這是陸小鳳想到的第一個問題,但他把這幅亂七八糟的山水掀開之後,這個問題便不在亙留於心了,因為他知道,之前的迷惑,都有了答案。
那一丈多長的山水畫後,是一扇四五尺寬的暗門,陸小鳳順著門縫摸上去,上上下下摸了三四遍,最後低喝一聲:『開。』那門竟真的開了。
穿過狹窄崎嶇的暗道,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片明亮溫暖的燈光。陸小鳳繼續向著那片光亮走去。虛掩的一道門,燈火都從那狹縫中傾斜流淌了出來。陸小鳳伸手輕輕一推,那門就開了。
門裡面燈火輝煌,坐著三個人,其中竟有兩個是陸小鳳認得的。
一個豔如桃李的絕色麗人,手託著香腮,坐在盛滿了琥珀美酒的水晶樽旁,她冷冷的看著陸小鳳,冷冷的說道:『你怎麼到現在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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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從賬房的側門走出後,發現自己身處窄巷之中。這窄巷兩側都是大街上熱鬧商鋪的後院,腳踏著堅實的冰面,花滿樓循著李霞的腳步聲,面帶微笑的跟在她後面。
一間建在冰面上的大房子,雖然大,卻並不高,但它有一個很氣派的名字,『天長酒樓』。老屋的人都知道,『天長酒樓』是老屋中最好的酒樓,雖然它的規模並不十分大,但裡面的酒菜和服務卻是一流的。
李霞信步走入一層拐角的包間,位置很偏,很少有人會從那裡經過。她腳步輕盈,甚至帶了些跳躍,花滿樓聽出來,她的心情似乎不錯,不,不應該說是不錯,應該是極好才對。
當『哐啷』一聲包間的門被關上時,屋子中央散發出的酸菜味才顯現了出來。李霞脫下披風,放在包間最裡側的床上,走到花滿樓面前,笑著道:『花公子請坐。』
花滿樓也笑了笑:『到這裡來談生意,倒是讓姑娘破費了。』
李霞坐在花滿樓的對面,聲音中若有若無的添了一絲嫵媚,道:『若是能做成這筆生意,這點錢倒是算不了什麼。』她身子微微前傾,視線全部集中在花滿樓恬淡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種最熾熱的渴求。
花滿樓拿起桌上的茶壺,先給李霞斟了一杯,再將自己那杯斟上,淡淡道:『姑娘請。』李霞接過花滿樓遞過來的杯子,手指重重摳住杯身,抿了一口:『而且,若是這生意做成了,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