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衛長立刻補充道:“或許還沒進來。”
“不可能,”皇上身上穿著一身單薄的錦衫,不知何時已是慢慢走了出來,他的面色有些蒼白,看上去清冷得很:“二位陸大俠,勞煩了。”
饒是如此,他的神情也好,語聲也罷,到底還是矜貴至極的。
陸小鳳撓了撓頭,然後看向了院裡頭喝茶的花滿樓和曲靖,不覺有些頭疼:“你們怎麼在這裡?”
“之前……我算出來的。”曲靖如是道,非常大大咧咧地摸了摸自己的戒指。
陸堯立時瞭然,想必是這次事件已經出乎了歷史的軌跡,穿越局要他們來處理,如是罷了。
“祁道長如若是還沒有到,”朱翊鈞的面上清冷,帶著隱隱的擔憂:“派一隊人出去找,切莫驚動了屍兵。”
大內侍衛長有些疑慮地看了一眼,到底還是沉默地頷首:“是。”
朱翊鈞頷首道:“去吧。”
“皇上是在擔心什麼?”曲靖抬眼問道,他手上還弄著一堆蠱,似乎是在研究大舉對抗屍人的辦法。
朱翊鈞怔了怔方才微笑道:“無妨。”
他這般說著,面上卻依舊帶著幾分擔憂怔忪,半晌方才恢復了平靜。
朱翊鈞現下當真還是不大太好,因為正如前面擔心的那樣,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和鎮西王對上了。
鎮西王存的是要弄死皇上奪權的心思,而祁明遠想的就是如何在儘量留活口的情況下將他送到皇上面前去邀功請賞。
太久沒有見到那人,思念如骨附蛆,幾乎要將祁明遠給纏死了。
“黃口小兒無知。”鎮西王冷笑地看著祁明遠,手上狠狠壓著自己的柺杖。
“那麼還請讓祁某討教一番。”祁明遠絲毫不為所動,面上微微含笑伸手示意道。
鎮西王看了祁明遠良久,忽然問道:“你在想什麼?本王一直有一事不解,為何各位大俠會甘願受皇上驅策?“
祁明遠面上神色微微一動。
鎮西王似乎是覺得有戲,索性循著這條路說了下去:“呵,現下我卻是有些明白了……或許祁道長與那皇上不過是斷袖分桃之癖,才會有這麼一出!”
祁明遠面色肅冷,風過,他的袖口微微飄起又緩緩落定。
這些時日他是愈發地瘦了,道袍寬大的緊,罩在身上不像是一件袍子,反而像是一個大氅。
然而這不關乎他能否將手裡的道符慢條斯理地拿捏著:“不知經常接觸屍人的鎮西王接觸到這種東西,會是怎樣的反應?”
鎮西王沒動聲色,冷笑以對。
祁明遠便笑了,伸手將那道符慢慢點燃了,然後劍已出鞘!
他的動作太快,劍尖將那道符一挑,整個人已是向著鎮西王的方向衝了過去!
如果有可能,他並不像與鎮西王同歸於盡,儘管這人很強很強,儘管他操縱著千百屍兵,可是這並不影響他想要撕碎這個人,這個想要取走自己心上人江山的人!
祁明遠面色極寒,幾乎帶出了純陽宮那最高的山上冰雪的肅冷,朝著鎮西王直逼而去。
劍刃所挑的黃符,因著風的作用燒的烈烈,正正好好映著鎮西王面上微微的色變。
於是祁明遠便笑了,他先是豎起劍來了一個兩儀化形,然後整個人向前一衝,連帶著劍刃一起送向鎮西王:“看來你並不是絕對的無謂。”
只是就在祁明遠真真正正靠到眼前的一瞬間,就見鎮西王笑了,那笑容極為詭譎,帶著一種極度的壓迫感與詭譎意味。
祁明遠瞳仁微張,可惜已經晚了。
因為鎮西王極快地衝到了他的身邊,單手握向了祁明遠的劍刃。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會在對決的時候試圖去握住對方的劍刃,這是最最危險的招數,除非你有絕對的把握可以產生絕對的壓制力,否則這都是一種冒險。
只是鎮西王卻是當真這樣做了,不僅如此,他還用另一隻手抬起狠狠掃向了祁明遠的腰間。
風雲驟變。
整座皇城上面飄來了一塊雲,那雲就在皇城上頭慢慢停住了,然後不消須臾便是狂風大作。
是要暴雨了。
“變天了。”鎮西王冷笑道。
祁明遠站定在他一丈遠的地方,面色凝重,他將劍慢慢抬起,努力控制著不受使喚的肌肉:“就算是變天了,這皇城也沒有變天。”
“你倒是忠誠,”鎮西王忽然笑了,他看著面前隻身一人的祁明遠,忍不住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