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遠沒再答話,顯然是主意已定。
倒是陸堯開口道:“皇上想必亦是在等著祁兄的好訊息,畢竟今年連年大旱,收成亦是不好得很。”
祁明遠搖搖頭嘆息:“旁人若是說說也就罷了,你們自當是直到,我沒有那些呼風喚雨的本事。”
“總該是有辦法的,”陸小鳳道:“回去吧,讓楚兄一個人靜一靜。”
被宮九這樣的人強吻了,怎麼說也不好過才是。
楚辭朝心底感激,面上卻亦是一派平和地和幾人揮手道別。
宮九的馬車留下了,於是楚辭朝索性藉著馬車趕路,也好過一個人踽踽獨行。
就好像在這偌大的塵世之間,還有那麼一個家。
在之前劍網的世界裡,楚辭朝曾經想過徐淮為何會以身試藥。
又或者黃帝嘗百草,聽起來總歸是帶著幾分神話的虛構意味。
而今設身處地,楚辭朝卻是明白了,醫者仁心並不是說說而已,那麼多的時候,醫者也並非萬事通,太多的事情需要自己身體力行方才能明白個徹底。而科技不甚發達的當下,他沒有選擇。
坐在車伕位趕著車,不多時,楚辭朝便又覺幾分昏昏,竟是朝著旁側歪倒過去。
好在那旁邊有個人影一閃而過,竟是將楚辭朝徑自抱在了懷裡,
楚辭朝恍惚之間只覺那人的懷抱熟悉得很,竟徑自睡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木有很肥星星眼(^o^)/~求抱抱求愛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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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灩灩隨波千萬裡
楚辭朝悠悠轉醒的時候;天色已是昏昏,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然後下意識沉默。
宮九的神情卻是平靜無比的;彷彿之前兩人之間所有的事情都不存在,包括那個半是強迫的吻。他的面色平靜而沉著;就好像一如既往的模樣。
然而兩人卻是都沒有開口,詭異的沉默瀰漫在馬車之中;讓人莫名有些煩躁。
楚辭朝看著宮九坐在角落裡頭,顯然是沒打算再說什麼。他在心底嘆了口氣,然後慢慢起身去掀開馬車簾。
那些絲帶繩索不知道何時已是不見了,楚辭朝想不清是這人將那些東西藏起來了或是徹底丟掉了。
只是他比什麼時候都明白;他們兩個之間;再也沒可能回到那個吻之前的樣子了。
就好像有那麼一個詞叫做……覆水難收。
他伸手去拉馬車簾,然後被宮九的手指阻住。
“外頭風涼。”宮九的語聲微微薄涼,神情卻是有些尷尬的。
楚辭朝終於明白,原來這人也是懂得什麼叫做尷尬,什麼叫做不能觸碰。
這樣的感知讓他打心底想要苦笑,半晌方才道:“沙曼姑娘回來了?”
宮九沒再言語,楚辭朝已然明白,自己是猜中了。說來也是可笑,這麼多的人裡頭,楚辭朝現下看的最穿的就是眼前這個宮九,除此以外,別無他人。
眼見著宮九沒打算將自己放走,楚辭朝索性徑自摸向自己的腰間:“我的筆。”
宮九的神色卻是恍惚之間變了變,然後變成了最平常的懶怠:“孤並沒有打算放你走。”
楚辭朝挑起了眉頭。
宮九或許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忤逆,此時竟也微微有些無言。
他比誰都明白,這個楚辭朝的性子其實是發自骨子裡的堅決。
也正是因此,他不敢逼得太緊,只好微微軟了聲調道:“我放你走,等你病好了。”
“楚某本來就是個大夫。”楚辭朝的神色很淡,是那種淡到釋懷的模樣。
然而這樣的神色卻是讓宮九愈發忐忑起來,這麼久的時間裡,他幾乎是第一次為為了一個人忐忑,為了一個人明白什麼叫做心底微亂。
也正是因此,他只好伸手摁住了車門:“我陪你。”
楚辭朝沒再做聲,他的手就壓在自己的戒指上,在心底默然唸了幾句。
宮九卻是微微變色,他看著楚辭朝動作,然後看到一支嶄新的毛筆憑空現在楚辭朝手心上。
這一回他算是徹徹底底看清了,也同樣看清了楚辭朝的秘密。
就好像前番他們一起的時候,楚辭朝那些莫名由毛筆催動的針法一樣,想必與這戒指都少不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