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陸小鳳不幸言中了。
大獄裡頭的看守有的是直接倒在旁邊昏迷不醒,更多的是被一劍斃命,死的時候嘴還張著根本沒有反擊之力,
陸堯看的愈發心驚,而葉行遠的那間牢房已經人去樓空,在那他曾經坐過的稻草團上,很明目張膽地擺著一張字條:“看好沈芽芽。”
陸堯百思不得其解,這算是下戰書?
不論如何,他還是將那字條細緻無比地收到了袖中。
陸堯現下掛著官差,自然不可能輕易離職。
很快這件事就被府衙知道了,府尹徑自到了衙門親自督案,第一個被點名道姓的就是陸堯:“你為何擅離職守?”
陸堯張了張嘴,然後搖搖頭:“回稟大人,陸堯不過是秉承著一個守衛的職責,先去追索了最重要的將軍府,至於大獄的事情,應當是看守失職才是。”
那府尹似乎是第一次被人頂撞,立時就有些不愉了,他死死盯著陸堯良久,最後不輕不重地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好,那麼你以後就負責大獄的看守。”
陸堯猶豫了一下,先開口問道:“是,陸堯領命。只是敢問大人一句,看守的話餉銀是多少?”
府尹大人:“……”他沉默了一會,默默轉身就走了。
陸堯覺得自己真是非常委屈,不就是問個餉銀麼,在現代哪有一個人工作不問薪水報酬的?!難不成這地方問個薪水都是十惡不赦?
陸小鳳那邊卻是有趣多了。
他在北門外的小樹林裡頭蹲守了一個時辰,然後碰上了曲靖、葉楓一行人。
本來麼,他其實是抱著一個撞大運的態度在這裡等等葉行遠的,然而很顯然葉行遠並沒有走這條路,他似乎是早就考慮好了一切,包括將最麻煩的一個人,就是陸堯調走。
等待著的,就是現在的大逃亡。
陸小鳳看到葉楓的第一眼就明瞭了,想必他們那邊也是遇到了一樣的情況,不過能在西門吹雪眼皮底下逃走,還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很早以前葉行遠就是真正的那一個了。
這人比葉沂那種簡單低階的劍人可怕得多,他幾乎是設了一個偌大的局,將所有人都罩到了裡頭。
陸小鳳沒等他們幾人進城就跳了下去,將酒葫蘆往腰上一掛淡淡問道:“你們也是來追葉行遠葉莊主的?”
花滿樓嘆息一聲:“想必已是不見了。”
陸小鳳頷首,將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刻意略過了重遇陸堯那麼一段。
葉楓聽了將軍府被燒便是沉默,他搖了搖頭嘆道:“也不知道皇上還會不會給李翊宸重新建個將軍府。”
西門吹雪的神色依舊是平靜而淡然:“亦是無妨,從此以後,白雲城才是李將軍的家。”
我心安處既是家,這話說得暖心暖肺,卻是當真沒錯。
“我只是在想,葉莊主去了何處?”葉楓輕輕摸了一把西門吹雪懷裡抱著的芽芽,最近芽芽也不知道是為何,總是很嗜睡。
好在曲靖和西門吹雪都說芽芽沒事,要不然還真是讓人擔心的不行。
畢竟這個小姑娘已經受了太多的罪,只盼往後的人生能安穩一些才是。
西門吹雪將芽芽的兜帽往上翻了翻:“再過些時日,芽芽倒是到了習武的年紀。”
“自然自然。”葉楓眉眼之間掠過一絲喜色,藏劍蘿莉啊!簡直不能更美好!當然,偷眼看了一下旁側的西門吹雪,如果和她爹爹一樣學那種飄然出塵的劍法也是不錯。
“我以為葉莊主應當是奔著那所謂的石洞去了,京城之外三十里,總歸是不遠。”陸小鳳這般說。
花滿樓卻是微微蹙起眉頭來,誠然按著常理應是如此,然而如若葉莊主真的按照常理行事,怕也是不成的。
曲靖徑自將花滿樓的心思說了出來:“倘若葉莊主當真去了石洞,那麼大家想要追查也就太方便了。”
“何況……”葉楓伸手撥弄了一下芽芽前面的碎髮,滿意地看到小丫頭唇角彎起,“他還沒有芽芽。”
沒有芽芽,就算找到了沈秋白留下劍法的石洞亦是無用,芽芽曾經說過,那石洞中機關重重,離了芽芽的記憶,根本是寸步難行。
葉楓現在只想和西門吹雪一起日日夜夜守住自家的小姑娘,生怕小傢伙被人掠去。
“不論如何,總歸是要去看看的,守株待兔也是好的。”花滿樓溫溫言道。
一行人想來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