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衛莊一口喝下,幾番強忍才沒吐了出來。這才引得荊天明放聲大笑。
衛莊勉勉強強吞下第一口“茶”心中似乎想起來一點兒什麼來,索性又大大地喝了第二口。如此一口接著一口,把整碗“茶”都喝乾了之後。
突然衛莊隱隱明白了什麼。
一直以來,只有韓陵一人面對自己的時候,面對的是最真實的自己。不是什麼武林高手、沒有正邪之分、沒有利益、沒有好壞,只完完全全對自己好。
“就好像……就好像阿月一般”衛莊突然明白了,明白自己為什麼三番兩次偷偷來瞧阿月,就因為只有他跟韓陵才把自己簡簡單單地當個人瞧,他們眼中的世界不同常人,沒有壁壘、沒有界線,世俗議論,他們什麼都不在乎。
衛莊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希望阿月能夠幸福,能夠快快樂樂地活在她自己的夢想裡。
“也就是說……”衛莊一眼望向了荊天明,心中暗想著,“是他。”
阿月此時也看出來衛莊表情古怪,抓了抓頭不好意思的問道:“大叔,對不起。這茶是不是很難喝?”
“好喝得很。”衛莊簡單答道。說著便站起身來,對荊天明言道,“小子,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韓陵猜到衛莊大概意識到了他自己為什麼對阿月好,見他找荊天明說話,不由微笑。
荊天明方才雖然暢笑一陣,心中對衛莊的戒心,卻不曾因此減少。提著青霜劍,跟著衛莊走出屋外,荊天明忍不住問道:“你想幹麼?”
“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孩子?”衛莊向房中一指。
面對衛莊劈頭蓋臉的提問,荊天明其實心中早已決定一生都不與他分離,便紅著臉道:“你問這個幹麼?這關你什麼事?”
“你不管關不關我的事。我只問你,是不是打算守著他一輩子?”衛莊問道。
荊天明頓了一下,方說:“這也沒什麼好瞞的。我是打算一輩子都護著他,不叫他受人一絲一毫欺侮。”
“這就是了。只可惜憑你的本事卻做不到。”
“你說什麼?”
“白姑娘都跟我說了。她說百步飛劍雖然厲害,只可惜一代不如一代。她還勸我早日尋個傳人,莫讓百步飛劍傳到你手上就此無疾而終。”
“你……”荊天明氣的說不出話來,但同樣的話自己也曾聽白芊紅親口講過,衛莊講的句句是實,自己也無話可說。
“我告訴你,過不了多久,定有鬼谷高手尋上門來找這小傢伙,為了什麼我不便講,但你打他們不過,這小傢伙必然命喪他人手下。你還怎麼保護他?”衛莊語調一變,言道,“但我可以教你三式飛劍的要訣。你要不要學?”
“什麼?”荊天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教我?”
衛莊似乎知道他的顧忌,不待他開口便先說道:“要學的話,今夜子時你到城東小樹林內等我;如果你不信我,寧願叫阿月送命的話,那你就不用來了。”
衛莊說罷也不等荊天明回答,便徑自轉回屋子裡,對韓陵說道:“我們早些走吧……”
韓陵應聲,對高月道:“小傢伙,下次見。有機會,我們再來看你。”
作者有話要說:
☆、14 關於傳承的設想
衛莊和韓陵走後,荊天明回至家中也是沉默不語。他心中不知想過多少次,只盼能學會飛劍三式,只可惜蓋聶無法領悟其中要義,而自己與這個“師叔”又是兩路人,壓根就沒想過他竟會願意教導自己。更令他覺得古怪的是,為何衛莊言語之間似乎非常關心阿月?荊天明連問了阿月幾次,阿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阿月見衛莊和韓陵莊來了就走,接著連荊天明也變得怪怪的,不理自己老顧著出神想事情。他端起那碗自己為衛莊泡的茶,嗅了一嗅,心想:“該不會是這碗茶……”
於是端著茶碗重又走到灶間,添些熱水自個兒喝了一口,“我的媽啊這什麼味兒!噗……”
便將熱茶噴了一地都是。
“這是在做什麼?”
蓋蘭清脆的聲音在阿月身後響起。“蘭……蘭姑姑。”
阿月吐了吐舌頭,趕忙想把手上的“茶”倒掉,卻還是被蓋蘭瞧見了。蓋蘭的聲音充滿了憐憫,問道:“這‘茶’是衝給天明喝的?”
阿月想還是不提衛莊來過為妙,便訕訕笑道:“是啊。不過他不肯喝。”
心中卻想這味兒如此詭異,怎麼大叔還說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