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比輕易取勝更加珍貴吧?而我們……”
他說著認真地看著二年級的少年,問道:“我們,是希望小輩們讓自己取勝,然後在賽場上被人打敗,末了還加上一句‘原來出過越前南次郎的青學也不過如此啊’。還是希望在學校裡被自己的後輩打敗,然後在賽場邊聽別校的人鼓掌說道‘真不愧是出過越前南次郎的青學啊’?”
一席話說得場地裡沉寂無聲,許久,才有二年級的輕聲說道:“對啊,網球不是為了輸贏才存在的啊。”
“嗯,看到青學取得勝利才是我想要的啊。”
氣氛漸漸活躍起來,二年級的最先展開了微笑。
“對啊對啊,雖然自己不能上場比賽,但是青學的勝利才是最重要的啊!”
“就是就是!我們才不是中村那種小心眼的人呢!”
“一年級的,加油啊!”
“要衝進全國大賽啊!”
二年級的說著說著都走了過來,對著一年級的揉發拍肩。
大和回來的時候,只見網球部裡面一派溫馨。
一直以來橫貫在青學網球部裡的最大矛盾,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解決了,一年級的在回家的路上猶在議論紛紛。
“我還以為真的要打起來呢!”菊丸興奮地舞著拳頭,“我都想好了要怎麼打才不至於捱揍。”
“英二……”大石扶額,每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最先跳出來的都是他,拉都來不及。真是的,真真擔心死他了!嘆口氣,再看看身邊一直不說話的兩人,趕忙把聒噪的大貓拉走。
“Tezuka,Fuji,明天見了!”
兩人同時回應,一個微笑一個點頭。等大石菊丸走了之後,卻又齊齊恢復了沉默,一前一後差了半步走著,誰都沒有說話。
這是要沉默多久呢?
最先忍不住的,居然是手塚。
“Fuji?”他輕輕地叫了聲,語氣裡幾分擔心幾分焦急。
不二聽了,也不看他,只顧走自己的路。一直到身邊的人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才淡淡地問道:“Tezuka是怎麼發現的呢?我以為我藏得很好了。”
“不知怎麼的就觀察起來了,然後就發現了。”手塚頓了頓又道,“總是有些在意。”
“呵……”不二似乎在笑又似乎只是呵了口氣,又復沉默起來。
這麼難得的沉默,這麼可怕的沉默。
是自己做錯了麼?手塚慢慢地有些後怕後悔起來。
他不願說出為什麼不願意競爭正選的原因,那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了。可是自己那麼在意,不自覺就暗中仔細觀察了。之後便發現,雖然他幾乎每場比賽都是輸,但不管是和實力強的還是實力弱的,他總是隻輸那麼一點點。不管是刁鑽的球還是普通的球,他總有辦法似乎差一點點就接到。這個“差一點點”,在別人看來是惋惜,會說他已然盡力了。但是在自己看來,這麼多個“差一點點”,湊起來便是有意的。
想起他輸給的全是二年級的學長,想起他那天傍晚說“我啊,總是捨不得夕陽就這樣落下”,不由得心中猜測。會不會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過才一年級,還有長長的時光。可是二年級的學長們如果不在這一年當上正選,三年級以後就要忙於學業沒有機會了,所以才將正選的位置不留痕跡的讓出?
手塚越想越覺得可能。
因為這是不二週助,溫柔的不二週助,會對自己說“不忍心Tezuka一個人”的不二週助。
就是
帶著這樣的猜想,手塚才拼了命與小野學長比賽,刻意拉大比分,刻意惹學長生氣。刻意,用自己的榮耀和健康做一場豪賭。如果小野學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便是入學時中村學長的情景再現,一個不好自己的手就又要受傷。如果小野學長通曉大義,將自己學長的尊嚴放在青學的榮譽之後,那便可以告訴他:沒有關係,你可以奪取正選的寶座。
最後的結果看似自己贏了。二年級的學長痛快地承認一年級的實力,他也知道了不必委屈自己。只是,手塚此刻才想到,自己不管為他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但是,這樣的作法會不會打擾到他呢?
這件事,是他隱藏在內心世界中的。他一直用微笑將內心層層封起,自己這樣貿貿然闖進去,他……會不會不高興呢?
自己願意他走進自己的世界,但是他也同樣願意麼?
想到這裡,只能趕快道歉,希望能彌補萬一。
“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