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的臉上漸漸裂開了一條痛楚的神色,“Tezuka,固然我們都懷著一樣的心意,可是,我們也有著同樣的性別啊。我承認那天逃開確實是因為想到這是禁忌,但是這並不能成為不二週助逃開的原因。我們可以為了彼此不顧自己的性命,但是有一些人……”
“是因為家裡人的緣故麼?”手塚低聲問。啊,一定是了,如果他能為了裕太而想過放棄網球,那也就有可能為了家人而放棄自己。
“嗯!”不二很快地應道,快得讓手塚有種錯覺。如果不是這麼迅速堅定,再慢上半分,他的理智就會被心裡那些情緒打敗。“就像Tezuka總是把網球部放在第一位一樣,我也是把家人放在第一位的。”
“是麼……”手塚低聲重複著低下了頭,面上有著淡淡的憂傷。
“Ne,Tezuka,我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著用平日裡玩笑一般輕快的語調說道:“我們還是朋友啊,我們還是朋友吧?”
即便是善於偽裝情緒的不二週助,即便是深深地吸氣吸氣再吸氣,即便他保持著聲音裡的歡快,卻怎麼也掩飾不了握得發白的拳頭。
手塚嘆息一聲,站起來伸手抱緊他,順著他的話說道:“嗯,還是朋友。我們做朋友。”
“做很好很好的朋友,比所有的戀人都親密,比海枯石爛還天長地久!”
“啊。”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也是很喜歡Tezuka的啊。啊……像朋友一樣的喜歡!”
“啊。”
“我們……我們就算是不做戀人也能一世相守。”
“啊。”
生生割斷了自己的愛戀,怎麼能不痛?何況,這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淚水終於還是沒忍住,就這樣子滑了下來。
那是誰的淚呢?這麼苦澀這麼鹹,嘗在嘴裡,痛到心裡。
這是誰的吻呢?這麼甜蜜這麼哀傷這麼絕望,如同吻到了靈魂最深處,觸碰到了
那最柔軟的一隅。
“這個,也是朋友的吻。”
那個十五歲的仲夏,某個醫院的病房,空氣裡有梔子花味道的傍晚,他們第三次擁抱,第一次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