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成了教練呢?
不二的名號除了天才不二週助之外,還有個“青學NO。2”,說的是不二始終站在手塚國光身後。不二一直秉持的信念是:他願意站在身後,但前提條件是他有與之並肩的能力。雖然不會與他爭誰才是青學第一,但不二一直堅持自己一定要是能與他並肩的男人。像現在這樣似乎被遠遠拋
在身後的狀態,不二不允許,而且頗為不甘。
想知道,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強,想知道與他的差距有多大,不二急切地需要一場比賽來驗證,自己與他,隔了多遠的距離。
手塚國光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不二很鬱悶。
想和他比賽的念頭才冒出沒有多久,他就安排了校內排名賽裡兩人的對打。
許久沒有這樣認真地準備過一場比賽了,許久沒有這樣認真地打一場比賽了,也許久……沒有在如此認真的情況下輸掉一場比賽了。
不想哭的,可眼淚怎麼就流下來了呢?
別人只當不二週助輸掉的是比賽,只有自己知道,那輸掉的,是與他並肩的資格。他的實力已大有長進,他對這一場球賽的心情,三分決勝負七分作指導。他站在了一個俯視的角度,以指導的姿態提醒著:Fuji,你大意了。這樣的狀態,在全國大賽是不行的。
從前的時候,他也有過這種指導一般的姿態。從前的時候,不二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不二分外的不服輸,分外的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所以瞞著他練了絕招,在與比嘉中的比賽裡,以“蜉蝣籠罩”技驚全場。而他看了,眼中有淡淡的歡喜,又有微微的皺眉,一個眼神拋過來像是有話要說。
比賽完以後,藉著綁鞋帶為理由特意留下,他也停在一邊等著。不二沉默,想起他方才和木手對陣時說的話,“球和球拍,都不是用來傷人的。”心裡不由得就嘆了口氣。
他是猜到自己怎麼練這一招“蜉蝣籠罩”了吧?三臺發球機同時發球,那威力的確不能小覷,不二自己也確實被打到了,受了一點點小傷。但那又有什麼關係?不過就是一點皮肉外傷,怎麼比得過心裡的不舒服來得要緊?
驕傲被損,才是真的痛。
沉默蔓延,他正要說話,卻被越前那孩子打斷了。要做平時,不二心裡或許會嘆口氣,這一次,卻是吁了口氣。
小王子說:“我對火山有幫助,我對花也是有用的,那才是我擁有它們的意義。”
不二看著車窗外,心裡懶懶地想,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不僅如此,有幫助,有用,那才是有擁有的資格的。不然的話,不是擁有,是被收藏。
對一個男人來說,被人收藏是件不能忍受的事。尤其,還是被自己那麼重視在意的人收藏。呆在他身後,不過是想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地往前衝,從來都不是想讓他保護。雖然在這樣的關係中,兩個人裡必然是有一個作為弱勢的一方的,而自己也很甘願。但是,他們的靈魂,必須在
同一個高度。
這話說得有些妄自菲薄又不甘不願了。不二想。實在是不符合自己萬事都淡然處之的態度啊。想著想著,又嘆了口氣。
唉,他沒回來的時候,盼著他回來。他回來了,不知道他為什麼回來。不知道他為什麼回來的時候,猛地發現他已經變得那麼強大,而自己還顯得那麼弱小,停留在原地。
Ne,Tezuka,你是多有本事,才把我的心弄得這麼糾結啊?
☆、做一場冒險的表演(2)
(2)
回國以後,手塚察覺到了一件事,令他頗為頭痛。
手塚發現,不二的網球似乎停在了一個瓶頸階段:他依舊是全勝的天才,在與切原的比賽中也確實發覺了他的能力,可是,這是不夠的。他的球技停在了關東的水平上,以這樣的水平去對陣全國大賽,實在是很危險。
他並不是江郎才盡,只是在一個地方停住了。他需要找到一扇門,推開它,進入另一個天地………屬於天才不二週助的另一番天地。
這本來不能令手塚感到棘手,從前的時候,越前遇到過這種情景,桃城也遇到過。手塚都是和他們打一場比賽,然後就完事了。但這個人是不二,而且他不知道自己遇到了瓶頸。就因為他不知道,所以推開這扇門需要一個契機。同時,因為他不知道,所以完成蛻變會有鳳凰浴火的痛楚。因為會有痛楚,所以手塚一點也不希望這個契機由別人來擔當………別人的話,怕會掌握不好分寸,會傷了他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