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保證你們都平安幸福的度過一生,鄭吒,只要你點頭,我們所有人都會安全。”
鄭吒沉默了下,最終他搖頭道:“抱歉,這已經不止是我和楚軒的事情,而是所有人的事情,我寧願問心無愧地抱著他一起死,也做不到狗一樣的苟活著,更何況我相信楚軒,就算我們一無所有他依然不會讓我們陷入絕境。”
張傑無聲的笑了笑,這麼一瞬間,鄭吒竟然根本無法理解張傑嘴角的笑意,但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只見張傑揮了揮手:“那這樣呢,你還要離開嗎?”
周圍阻隔鄭吒視線的屏障褪下去了,露出了外面的情景,那是讓鄭吒心神崩裂的畫面:所有人血肉模糊斷頭斷手地散落了一地,已經完全分不出哪裡是誰的手哪裡是誰的腳,怪物口中是誰的半截頭顱,兇獸腳下是誰的殘軀斷臂,地上一幅熟悉的眼鏡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中。
“不!楚軒——”鄭吒只覺得頭疼欲裂,像是什麼東西要炸開了,他捂著額頭連連後退,然後發了瘋一樣衝向壁障:“大家……大家……”
“離開還有什麼意義呢,鄭吒?”張傑微微踏前一步,逼視著鄭吒:“留下來吧,愛麗絲的遺囑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人心的罪惡又怎麼可能被消滅呢,那只是她試圖透過你復活的幌子而已。”
“不……不是的……”鄭吒捂著腦袋呻吟,頭痛的讓他想要發瘋,心跳的讓他想要嘔吐,可是這一切都比不過那種撕心裂肺後的茫然:“不對,不對。”
那種狀態又出現了,一半是在冷靜到近乎無情的思維,那是一種天下萬物皆螻蟻與我之信念又有何干的感覺,而一半靈魂在發瘋,鄭吒呻吟道:“不對,並沒有。”
“其實罪惡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可怕,如果一個人沒有了原本的欲·念貪婪那他還是什麼呢,其實人之惡欲也是人的一部分啊,怎麼可能存在只有善的世界,為什麼只相信愛麗絲的洗腦呢?”
看到鄭吒幾近瘋狂——不停地用雙手錘著壁障乃至於拳頭都被打得血肉模糊,甚至連自己是將近突破五階的高手都忘記了,張傑臉上漸漸露出詭異而又滿足的笑容:“鄭吒,你只是被他們騙了而已。”
“不對……”鄭吒聲音起先只是含糊的呢喃:“不對。”
那含糊的聲音聽得張傑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不對。”鄭吒驀然抬起頭,他臉上的痛苦完全消失不見了,只餘下冰冷表情和炯炯雙目:“他們根本沒事,你說對嗎,原罪?”
隨著鄭吒的話張傑臉上的表情完全消失了,他的臉漸漸被一層矇矇黑霧籠罩,甚至整個空間都被籠罩在了一片鬼哭狼嚎的黑暗中。
但這一切對於已經完全清醒的鄭吒沒有任何用,他輕易地打碎了屏障,外面苦苦掙扎的眾人頓時暴漏在了鄭吒視線中。
“MD,你終於出來了。”
“大家快要急死了好嗎。”
“好人,求組隊求破解!”
“鄭吒……”怪物的屍山血海中滿身狼狽的楚軒對著鄭吒微微一笑,鄭吒頓時覺得之前的一切辛苦掙扎都如煙雲散去,他回了楚軒一個同樣明麗的笑容。
下一秒楚軒就將手中的東西直接拋向了鄭吒。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樣重要的東西竟被楚軒如此隨意的拋了過去,頓時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呆了的表情,甚至連旁邊原罪化身的張傑都愣了一下。
但就這幾秒鐘的功夫,楚軒手中的東西就傳給了鄭吒,七柄晶瑩白光自鄭吒手中亮起,他身旁的張傑首當其衝頓時慘叫了起來,自張傑身上散發的綿綿黑霧也淡去了不少。
“兄弟,抱歉了。”鄭吒深深看了張傑一眼將手中的七柄鑰匙按照愛麗絲曾經告訴的方法運作了起來。
張傑越來越虛弱,最終他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苦笑著看向了鄭吒,一陣充盈了天地的刺目白光,所有的怪物都在這片白光中煙消雲散,而張傑的身體也變成了一片霧粒狀消散了。
消散之前的白光中鄭吒只來得及看到張傑扭曲的口型和痛苦的臉:好想……好想……活下去,我是……我……是……張傑啊!
“對不起,兄弟,在這片安寧中瞑目吧,不會再有骯髒試圖利用你的身體,還有謝謝你。”鄭吒心中默唸著,與此同時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什麼東西破裂的清脆聲響。
接著白光散去,一片清澈明淨的蔚藍大海出現在眾人眼中。
而在這片海域邊,眾人一臉囧然地看著一眾全身腐肉滿身腥臭流著黃水的人形怪物追著一個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