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動了動,佐助許久未曾受過這麼重的傷了,腹腔被掏空的感覺真是有種把心臟掏出來的錯覺。
好不容易把幾乎被這片空間同化的意識凝聚起來,確定這個世界的時候,一個腳步聲非常突然的響起,佐助警惕的回頭看去。
先是模糊的木屐落地,接著便是從很遠的地方慢慢過來一樣,黑色和服下襬,束腰的衣帶,之後便是修長的身形,黑髮披肩,眉宇和氣的少年再這片靜謐的空間裡,很突昂的走了出來。
草雉劍亮出鋒芒,他現在覺得這裡是宇智波非魚設定的幻境,因為走過來的這個人無論怎麼看都是年少時的宇智波非魚。
出乎預料,少年的非魚像是沒有看到佐助一樣,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猛地轉身,佐助眼睛瞪大,神情不可思議,右手穩穩握住的刀刃一瞬間都有些發顫,這個景象太……
“斑大人,你又出去亂跑,小心族長大人對你不滿。”
“有非魚在是一定不會被父親發現的,我出去啦!”
長髮白膚的少年望著短髮少年的背影,露出詭異的神情,單手扶著門框,身形瞬間消失,追隨前方人而去。
這個畫面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原本還算簡單到緩慢的片段突然變得複雜,腳下的黑暗,像是被不明的顏料填充,勾畫出熟悉的色彩。
這裡是……
再度看清的世界,讓他愕然,沒有開口,佐助怎麼可能不認識眼前這個地方,既讓他痛苦,又讓他懷念,在滅族之後,孤單一人走遍族地,認真的,細緻的,記下所有曾經所不珍惜而匆匆路過的地方,古樸的街道,刻有劃痕的牆壁,早些時候,去上學時便會路過的賣鋪,那些木屐塔塔落下的聲音,似乎正在耳邊迴響。
百年前的宇智波族地。
眼前的地方是一處拐角,少年模樣的非魚正掛著笑容,似乎想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眼神陰冷的令人發寒,行走的時候,即使木屐高落,但他的實力卻足以保證它落地無聲,古樸的顏色以灰,褐,黑,凝聚出回憶的破舊,這裡,佐助可以肯定,他所在的地方不是幻境,而是記憶的迴廊。
隱藏有宇智波非魚全部的回憶之地。
“聽說沒有,宇智波非魚那個孤兒和千手一族有勾結。”
“你這訊息哪裡來的?如果真的有勾結那不是背叛了嗎?即使是族長少爺的護衛也一定會被處置的啊!”
“我也覺得不可能,宇智波可不是那些破敗的小家族,連族人都管理不好。”
“一開始我也這麼想,只不過後來我偷偷聽到了,是少族主宇智波斑先和千手一族的少年做朋友的,他護衛只不過有樣學樣。”
“什麼!這是真的嗎?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吧?那可是族長的長子,以後要繼承宇智波的人!”
幾個黑髮黑眼,白膚高領的少年湊到一起聊著,晦澀的眼底流露的是嫉妒,還是厭惡,也許只有直視的人知道。
佐助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情景,也許是因為他現在正看的是非魚的記憶,藉助的也是他的視線。
曾經他們一族的人哪怕會有摩擦,見面的時候卻依舊透出只有本族人才懂的默契,骨子裡對宇智波姓氏的驕傲,落在同族人身上的眼神哪怕不夠溫暖也足夠平等,但是這幾個少年。
冰冷的猜疑,狡猾的嫉妒,因為年幼看起來清秀的臉龐卻已經失去了少時的清澈。
這似乎是他所不知道的宇智波。
握緊草雉的手掌越發的緊了,佐助感覺到非魚的動作,視覺不再被拐角牆壁遮擋,完全出現在那幾個人少年面前,因為實力高處他們的段數太多,所以即使慢慢靠近,他們也沒有察覺,依舊在自顧自談論著。
“這就是族長之子的特權啊!如果是普通的宇智波族人早就被處死了。”
少年還對著喉嚨比劃了下,露出惡質的笑容。
“非魚那傢伙也是,如果不是好運的出現在宇智波斑面前,他哪裡有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
“說的太過了,怎麼說他們也是同齡人之中的佼佼者。”
“哈,如果我站在他們的位置一定比他們強!”
“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速度很快,但憑藉佐助的眼力,還是能看到非魚的背影是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那個說的最激烈的少年身後,雖然沒有成年人的寬大,但足夠修長的手指簡直比任何武器更加危險,手下的脖頸面板反倒讓捏著動脈的指節白皙到透明。
“原來你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