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式,便覺得有懾人的劍氣迎面而來,實力驚人不容小覷。而不少與雪山派交好的門派更是發現這位鬥星門二門主的名字和長相頗有幾分熟悉……
如果說剛才站在緒月身後的雪山諸人或是未能看清或是不敢置信,那麼此刻所有人的情緒都被點燃了。
“小要!”音月桂脫口而出,便欲往臺上躍去,想把那人看得更清楚些。
“大師兄!”沙央和早霧連忙一左一右把人架住。
音月桂下意識地掙扎著,一直以為死了的四師弟就這麼活生生站在臺上,他只想撲上臺去狠狠抱住他,看看他是否安好……他低低吼道:“為什麼不讓我上去看看,他也是你們的四師弟!”
早霧聞言,臉上的焦急卻在瞬間便成了冷清,更加用力地按下音月桂,口中生硬地說道:“他剛才說自己是鬥星門的二門主。”
“你醒醒吧大師兄!四師弟……他已經不在了。”沙央的聲音小了下去,開始有些哽咽,“他……他現在穿著鬥星門的青衫……”
而且尚未出手的劍招,正對著緒月。
雪山派裡,從小與他形影不離,最疼他的三師兄緒月。
音月桂像是瞬間被涼水淋了個透徹,剛才翻湧的熱血霎時凍成了冰,從心頭到指尖徹骨的寒了下去。
他艱難地轉頭,看著臺上作為對手的兩個人,想要喊凰稀停下,或者安撫緒月……但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臺上的緒月愣愣地看著凰稀指著自己,只覺得不真實感比剛才更甚。他的臉上木木的,不知做什麼表情,最終只能露出一個難看到極點的慘淡笑容。
“阿要……你是認真的?”
陽光下凰稀的眼睫幾不可見地顫了顫,眼神差點控制不住地移開——但他終究還是保持住了那完美的表情,那瞬間的遲疑消失地很快,快得讓緒月以為那只是錯覺。
“請賜教。”凰稀輕而慢地重複道,神態坦然地看著緒月,修長的手指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真氣盈滿指尖。
緒月還想說些什麼,但目光和陽光一塊停留在了凰稀右手上曜石製成的戒指之上。他像是明白了什麼,可又完全沒有辦法明白……
阿要,雖然這是你所期望的……但很抱歉,我還是下不了手。
緒月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湧,咬緊牙關止住咳嗽的慾望,但身子還是顫了顫,墨黑色的重劍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未出鞘便已鏗然落地。
“阿遠——”音月桂如一陣風般掠到臺上,想要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弟弟。
緒月卻示意音月桂不用,俯身撿起掉落的重劍,復又站直了身子,泰然說道:“我輸了。”說完便轉身往臺下走去,腳步很穩,脊背挺直,沒有再回頭。
臺下所有人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全場鴉雀無聲。
雪原有些尷尬地站了起來,他的心也跟著那個黯然離去的背影隱隱作痛。但他還是振作了一下精神,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聲,宣佈道:“對戰階段鬥星門勝,下面開始擂臺賽……”
話音未落,臺上的音月桂便大聲說道:“雪山派大弟子音月桂,挑戰鬥星門二門主!”
凰稀似是尚未清醒,愣了一下,看著面前之人。
音月桂隨手從早霧手上抽出硬劍,脫離了劍鞘的長劍泛著森冷銀光斜指凰稀,劍上雄渾內力竟是毫無保留,至純至陽的劍氣震盪開來,凰稀甚至感到了周身肌膚的些微刺痛。
以前在雪山,大師兄和他們打鬧時一般喜歡赤手空拳,只因炎陽訣本身便已霸道無匹,他不願意誤傷師兄弟。但這回他甫一出劍便幾乎是十成功力,毫無留手。
凰稀看著面前的音月桂,只見一向愛笑的大師兄沒有笑,豐潤的嘴唇抿得緊緊的,眼裡有憤怒和不解,更多的,卻是遭人背叛的疼痛。
自己終於還是被逐出雪山了……雖然是他自己把自己放逐。凰稀的心裡像是被龍捲風肆虐過,連廢墟都不曾留下,只有自斷絕路之後的空曠。
音月桂沒想到此生竟會有把劍刺向自己師弟的一天,他想如果凰稀能有一絲悔意,告訴所有人他願意回來,那麼他下一秒一定撲過去,像過去的十數年一般,狠狠地把那人擁住。
然而凰稀依舊很冷靜。冷靜地像一塊無知無覺的冰。周身真氣開始運轉,凰稀決定開口應戰——
“慢著。”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高臺之上,一把將凰稀扯到身後。
“既然雪山派大弟子上場了,那麼柚希又怎能甘願在臺下發黴。”柚希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