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紫央!”彩輝狠狠地喊道,立刻感覺到有灼熱和酥麻感從被扎的地方蔓延開來,而眼前另一批飛蟲又在朝他們逼近,無奈之下只好出手,錦衣長袖揮開,渾厚的內力注入使得原本柔軟的布料變得如鐵一般堅硬,觸到衣袖的飛蟲無不四分五裂。
彩輝不停地揮袖,之後甚至直接以掌力震死靠近的飛蟲。涼紫央自銀針用完後便不再插手,只是閒閒打量著與方才判若兩人的彩輝,只見不消片刻,便有百餘隻飛蟲斃於彩輝徒手之下,同類血腥的死亡讓剩下的飛蟲本能地遲疑了起來,湧向兩人的速度開始變慢。
眼看差不多了,涼紫央便拉起彩輝衝向另一端的地道,另一手甩出數根火摺子,滾滾濃煙挾著難聞的氣味在兩人身後瀰漫開來,很快飛蟲便也不再跟過來。
“你扔了什麼?”沒有躲閃及時的彩輝被黑煙燻了一頭一臉,加上衣袖上沾滿了剛才蟲類的腥臭血液,翩翩錦衣王爺的形象早已蕩然無存。
“不過是些專克蟲蟻的草藥罷了。”涼紫央很滿意現在彩輝的模樣。
“本王還需要解藥麼?”彩輝惦記著之前涼紫央扎的那一針,鬥星門的毒和藥,還有這位傳說中的冷麵藥神,他再也不敢怠慢了。
涼紫央一臉無辜:“什麼解藥?”
彩輝捂著右臂灼熱處,瞪著想要賴賬的某人。
涼紫央莞爾,“不過是些吾門獨創的補藥罷了,紫央怕王爺許久不曾動手,體虛了些……”
“涼紫央!”彩輝又重複了一遍,轉念一想,索性當著涼紫央的面大大咧咧把髒臭的外袍給解了下來,扔到一邊,又看到原本穿在裡面的長衫也濺到了汙跡,養尊處優的王爺嫌棄地把內衫也脫了下來,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白色錦緞的薄薄中衣,瑟縮著肩膀朝對面那人眨巴著眼睛。
第一次見到不算熟悉的並且還活著的人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雖然對方明顯已經年紀不小還是個男子,但不知為何素來冷麵的涼紫央還是不由自主地移開了眼睛,不聲不響地往前面走去。
彩輝剛想往跟上去,一陣陰風拂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下一瞬,一件乾淨的青色外袍當頭罩下,還帶著些許溫暖的體溫。
彩輝看著面前穿著靛青裡衫的背影,忍不住咧嘴笑了。邪門的人,果然很有意思吶……
——
和其他人的陰錯陽差不同,衝進石門的音月桂如願以償地遇見了他想見的凰稀。
“……大師兄。”見到音月桂,凰稀錯愕了一下,其實他一直想找柚希……
“還好,小要你還沒事。”音月桂倒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臉上燦爛了許多。
看到大師兄熟悉的笑容重新出現,凰稀心底溫暖的同時也泛起了些許苦澀,“大師兄,你……不生我的氣了?”
“我……”音月桂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剛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成了一聲怒喝,“什麼人!”
凰稀順著音月桂的目光看去,依稀看到地道的另一頭站著一個身影,而且在向他們快速靠近。
原本還對是不是遇見了其他人心存希冀的兩人只等來了一道雪亮的劍光,立刻默契地向後滑行數尺,音月桂反手一掌劈向那人胸前,卻聽到凰稀喊道:“大師兄小心……”
掌心堪堪觸到的地方沒有預想中的血肉之軀應有的溫熱柔軟,只有詭異的金屬般冰涼的質感,音月桂剛想收掌卻差點來不及躲閃被對方的劍刺中,還好凰稀及時格開了那一劍,拉著音月桂再往後退了些。
“這人怎麼那麼古怪?”音月桂一邊躲閃著緊逼而上的利劍,一邊問道。
凰稀凝重道:“這恐怕不是人……”
昏暗的燭光下,音月桂看清了對方的臉,眉目清秀,卻蒼白冰冷沒有一絲表情,而那“人”手中的劍雖快,動作卻十分機械而且僵硬。
音月桂又是一記側踹,只聽得“咚”一聲,那人被踢得往後硬生生移了半尺,揮劍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遲滯。
“這是人偶?”音月桂隱約有了答案,剛才那一擊勁力非凡,常人怎麼可能毫髮無傷。
“而且是玄鐵所制。”凰稀指風如劍,連續擋下那人偶手中長劍的數次攻擊,劍氣落在對方身上卻似石沉大海,一絲痕跡也無,完全無法擋住它前進的腳步。
地道狹窄,四周又佈滿傾斜的不知深淺的漆黑岔道,兩人雖然輕功極佳卻難以騰挪,那人偶卻只需要直挺挺地不斷前進,而且毫無疲累,又不會覺得疼痛,在小小的空間裡幾乎所向無敵。
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