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含淚閉目:“值了。”
鬧完了這一出。
紅清了清嗓子問:“你來找我有事麼?西問。”
西問突然斂神,一臉正氣,似乎剛才那個完全是個精分變異體。
“彩海大俠……的墓我已經找到了。紅大爺要去看看麼?”
原本還抱著一線希望的紅聽到這句話,心立刻沉到了谷底。壓抑著幾乎快要咆哮的憤怒和悲傷,紅還是偷瞄了一眼大湖,她聽了西問的話之後一直低著頭,但捏著藥勺的手卻抖得厲害。
“我身上已經基本沒事了,現在就帶我們去吧。”紅艱難地開口。
三人來到一片半人高的茂密的油菜田,西問指了指方向便對紅說:“就在前面了,我在這裡等兩位。”
紅正欲拉著大湖過去,忽然發現大湖站在原地不動。
“怎麼了?”
大湖正努力地仰著頭,雙唇緊咬,彷彿在剋制著什麼。良久,她才小聲地開口:“你先過去吧,我想一個人再站會兒。”
紅聽出了大湖聲音中的沙啞和哽咽,心底狠狠地揪緊了。他點了點頭,鬆開了大湖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終於走近那處孤零零的新墳,紅驚訝地青灰色墓碑旁邊有一抹紫色的身影。條件發射地揉了揉眼睛,紅有些恍惚,剛才看那裡明明是沒有人的呀?
那個穿著淺紫色紗裙的女子正側對著他,極為秀美精緻的五官此時卻透著化不開的憂愁。如果悲傷可以凝固,她的四周已是一片冰川。她伸手撫摸墓碑上紅色的刻字,似極輕柔,如同情人的愛撫,又似極深重,讓人可以感到她彷彿也想化進這墓碑中。
“和小姐!”紅登時心頭一酸,對彩海的感激和愧疚讓他在意識到之前,已經跪向女子所在的方向。
女子聽見紅的聲音,緩緩回過頭,墨黑色的瞳仁如一汪枯泉,深不見底。
紅從懷裡掏出彩海最後交給他的紫晶扇墜,低下頭,無法面對那雙沉寂的眼睛,任何悔過或是安慰的話也無法出口。
忽然一聲極輕的嘆息劃過耳畔,紅忽然覺得掌中一輕,待再抬頭時,墓旁淡紫色的倩影早已消失不見,如同她忽然出現一般毫無痕跡,只是空氣中似乎依舊留有那沉沉的絕望與哀傷。
紅又一個人在彩海的墓碑前怔立了許久,直到大湖輕輕地走過來,與他並肩而立。紅沒有轉頭看大湖,但他依然能感覺到對方通紅的眼睛。
“如果不是我……”大湖喃喃自語著,放在身側緊握成拳的手正不停地發抖。
紅只覺得自己快要被無限的懊悔吞沒,壓抑了許久的對自己的憤怒讓他幾乎想要仰天怒吼。枉他紅自詡聰明一世……如果不是他那日貿然找上旋花宮,又傻乎乎地中了毒藥被美色迷了心竅,怎麼會引得大湖草率地跟過去找他?又如果不是因為他和大湖,又怎麼會累得彩海師叔……慘死於真飛聖之手?
紅看著自己的手,那雙原本靈巧無雙的手。此刻他卻懊悔地想用這手掐死自己。
直到另一雙冰冷的手輕輕握了上來。
大湖沒有看向小紅,她依舊對著墓碑,緩緩說道:“彩海……師叔他一定希望我們好好的,是不是?”
紅轉頭,看到大湖倔強地緊抿著的嘴角和用力睜大的眼睛。他知道此刻她不想在彩海面前落淚。那個原本機靈好動的少女,彷彿在數日之間脫胎換骨。
直到兩人終於開始拜祭,紅才看清墓碑上的銘文——
“恩師
彩海早矢之墓
不肖弟子夢乃聖夏”
紅心中一驚,原來最先找到師叔的人……竟然是夢乃!話說回來,彩海師叔……出事之後,夢乃一直沒有聯絡過自己。
鬥星門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好,很少有家世好的人願意加入,事實上,鬥星門的半數弟子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兒。夢乃當時也是被仇家追殺,家破人亡,被彩海所救,才拜入鬥星門的。但那時夢乃已經被人打成重傷,更重要地是氣海俞被打破了,根本練不了任何內家功夫。只能鑽研通訊、機關和藥物。夢乃為此一直很自卑,也不願意和其他鬥星門弟子多來往。直到他發現了在鬥星門很特立獨行的對武功不感興趣卻同樣喜歡機關的紅。
現在彩海師叔不在了,夢乃又沒有聯絡自己,那他一個人不會武功的,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紅心底升起一陣陣不安。
34
34、餘生誓入鬥星門 。。。
柚希一整天都坐在茅草屋外邊的小石凳上,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