斃。
蘭壽此刻在一旁觀戰,仔細估量壯一帆的功力。壯一帆是旋花宮用毒第一高手,把毒藥用到極致細微處,使毒物能隨內力一起發出的毒功也是由壯一帆先行研究。
只是及至他看到壯一帆出手才感到困惑,壯一帆掌力裡的毒從性和量上看都不像是伴隨出掌而發出的,倒像是本來就存在於壯一帆體內。
“你把自己也練成了毒人!”蘭壽恍然大悟。
“拿自己做實驗麼,你對真飛聖真是上心,我都忍不住要有些羨慕她。”蘭壽語調有些奇怪,提起銀鏈朝壯一帆攻去。
鎖鏈本是長兵器,壯一帆的毒功無法傳達到很遠,加上蘭壽對壯一帆會用的毒也大概有數,準備好了解藥。
壯一帆疲於揮袖纏化凰稀的指中劍氣,卻見背後一道銀光鬼魅般地晃過。下意識抬手去擋,卻生生被蘭壽的銀鏈纏住。
眼見凰稀的指風再次襲來,壯一帆只能咬牙急退,一整隻袖子就這麼刷拉一聲撕了下來。趁壯一帆站立不穩之際,愛音出其不意一鞭抽中壯一帆露出的小臂,修長潔白的手臂上就驀地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印。
“哈哈哈!”壯一帆踉蹌地退後兩步,看著順勢要圍上來的眾人忽然大笑起來,“不錯,我自己也練成了毒人,毒人平時將體內的毒都逼聚在骨髓裡,你們誰也不知道若是把毒放到全身會怎麼樣吧。”
話音剛落,壯一帆手臂上血紅的傷口忽然變了青綠色。愛音未及意識到情況有變又是一鞭揮過去直擊剛才的傷口,卻被壯一帆伸手握住了軟鞭。
壯一帆烏青的血液順著軟鞭流向愛音羽麗。
“快放手!”蘭壽驚呼,攔腰摟住愛音急退。
壯一帆滿意地看著手中被愛音放開的軟鞭,又擠出一些血將它徹底浸透,抬眼挑釁地望向凰稀:“我其實也沒把握夢咲對體內毒物失去控制的毒人的血是不是也有效呢。”
這一望讓凰稀心中一緊,像是被冰冷的蟲爬過脊樑。壯一帆的頭髮慢慢由黑轉灰及至發白,露出的一截手臂和脖頸甚至臉上泛出烏紫的斑塊,有幾處甚至爆裂化膿,慘不忍睹。
他原本是最愛美的人,原本美得不似凡人。
柚希趕緊拽回發愣的凰稀,壯一帆的話他也聽到了,他可不想讓凰稀冒險,尤其是面對這麼個似乎已經失去理智只想以命相搏的瘋子。
“他這個樣子撐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毒發身死的。”蘭壽朝眾人喊道,“不要被他……”
“足夠送你們都下地獄。”壯一帆沙啞的聲音打斷了蘭壽未出口的最後幾個字。手中奪命的軟鞭像一條蛇,難以捉摸卻又似無處不在。
蘭壽等人深知現在強攻毫無意義,沾上壯一帆一點點恐怕就是死路一條。眼下只能以守為攻,爭取能耗到壯一帆自己不支倒地。
眾人朝四處退散開去,壯一帆卻只朝著蘭壽的方向窮追不捨。蘭壽此時拉著愛音無法施展出最快的身法,眼看要被壯一帆追上。
凰稀反身追向壯一帆,一劍直擊壯一帆背心。壯一帆被這一擊身形一阻,蘭壽愛音趁機逃開。
但是壯一帆背後的傷口卻突然噴出丈遠的血箭,凰稀躲閃不及,青衫上瞬間被灼出一個大洞。
“小稀!”柚希大驚,正要撲過去,卻被凰稀抬手阻止。
凰稀輕輕撣掉沾到身上的血汙:“不好意思呢大長老,夢咲對毒人的血也是有用的。”
壯一帆的眼神瞬間黯了黯,似是有些絕望地將軟鞭朝蘭壽的方向擲出去,卻掛在一棵樹的枝椏上。他似是被抽空了力氣,跪坐在地上。
凰稀抬眼看向蘭壽問他是要等壯一帆自己毒發身死還是他現在就去結果了他,卻沒留意轉瞬間旋花宮內閃出一道猩紅的血光。
凰稀被背後這出其不意突然而來的強烈殺氣震得站立不穩,踉蹌一下跌向一旁被柚希堪堪扶住。
眾人齊齊望向旋花宮前突然出現的女子。依舊是雪衣雪發,眸色卻由淺褐變成了猩紅。長髮無風自飄,明明是雪白的顏色卻詭異地透出血紅的光暈。
愛音試探性地擲出一鏢,那鏢卻在真飛身側自己化作了齏粉,而愛音像是隔空被什麼東西擊中,忽然昏迷了過去。所有人的心的倏然收緊,真飛聖已經成魔,誰也沒有把握能製得住。
真飛聖卻全然不顧眾人,直直走向壯一帆。
此刻壯一帆在地上瑟縮成一團,背後被凰稀傷到的地方藍色長袍已經爛開露出裡面已經不能被稱作是面板的身體。壯一帆顧不上傷口和毒發的雙重痛苦只是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