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有一個旋花宮人低喚了聲,粗喘著氣捂住胸口蹲□去。
未涼連忙一個箭步衝過去,扯開那個人的領口,只見他胸前赫然有數瓣粉紅色的印跡由淺而深,逐漸妖嬈。
還好……未涼麵上做出焦慮的表情,心裡卻暗自鬆了口氣,看來大長老已經準備好了。
“桃花瘴。”蘭壽鎖眉道,“此處霧氣早被人動了手腳。”
不多時,又有一些內力不濟身體較虛的旋花宮人接連著發作。
凰稀見狀,想也不想地伸手把身邊人一把攬過,用衣袖攏住他的口鼻,甚至都忘了避嫌,把柚希的頭按向自己懷裡。
“小稀……”柚希埋在凰稀的肩膀上,悶聲說道,聲音裡掩不住笑意,“這麼弱的毒還不礙事。”
凰稀想起懷裡抱著的根本就是個皮糙肉厚的大柚子,又不嬌弱,意識到蘭壽愛音他們都在好笑地望著自己,便略帶尷尬地鬆了手,故作鎮定地朝著蘭壽問道:“這瘴氣可有法解?”
“桃花瘴本質上不算毒藥,頂多有些軟筋迷藥的效果。我想我們的大長老應該還不至於用這些小伎倆歡迎我。”蘭壽不緊不慢地說道,盯著面前越發濃厚的霧氣,危險地眯著眼,“來了。”
凰稀和柚希聞言立刻繃緊身體,防備地盯著面前的迷障,等著那兒冒出來什麼怪物。
“啊!”一聲慘叫,卻是來自於他們身後的己方陣營中。
眾人回頭,卻見一個旋花宮弟子正捂著自己被劃開的腰腹,緩緩地倒地,而站在他身邊的其餘弟子都目瞪口呆地盯著地面。
原本沉靜的黑土,不知何時裂開了數道口子,深深的裂痕尚在所有人的腳下蔓延,翻開的黃褐色黏土不住顫抖翻滾著,彷彿裡面正埋著巨大的活物。
“是裂坤陣!”終於有年長的弟子驚吼出聲,開始四下奔逃。
腳下的泥土還在不停震顫著,不停有人慘叫著倒下,或是被不知名的利器割傷身體,或是無意中跌入裂開的泥地,彷彿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地拖住,消失在地底深處。
柚希緊緊盯著面前的慘狀,這幅情形實在有些古怪,見慣無數離奇陣法的鬥星門門主也短暫地被這麼邪門而又兇殘的陣法震懾住了,一時間忘了閃躲,差點一腳踩進裂開的地縫中,還好被凰稀扯住腰帶拉到了別處。
“什麼時候了還走神?”凰稀憤然的聲音帶著氣息噴在柚希敏感的耳廓上,滿意地看到某人戰慄了下,他順手握住柚希的手腕,巧妙地借力用羽扇揮向一個冒出來的黑影,不出意料地看到有鮮紅色的液體噴濺出來,“這個陣的陣眼是活人。”
柚希立刻明白了所謂的蹊蹺處,等習慣了那些干擾著視線的粉白色霧氣,他便能依稀分辨出是那些自地縫處飛快躍出傷人的活物不是其他,正是活生生的人。
“裂坤陣……”蘭壽忽的笑了起來,大聲喝道,“壯一帆,你竟如此小氣,才帶了這麼幾個人來送死?”
話音未落,他如同一隻始終蟄伏著的獵豹終於等到了想等的時機,敏捷地一躍而出,手裡的銀鏈全然揮開,冰冷的銀光割裂了白霧,更似一道勾魂索,所到之處有一聲連著一聲的悶哼傳來。
等蘭壽旋身落到原處,沾滿了血色的銀鏈重新束回腰間,方才洶湧的地動完全消失了,躁動的地面復又安靜了下來,彷彿一切又迴歸了正常的原樣。
唯一的不同便是地面上歪斜著的八具黃衫屍身。
倖存的旋花宮人看著眼前同門的身軀,沒有一個人的眼裡有絲毫活下來或者勝利了的雀躍。
“旋花宮絕殺陣法之一的裂坤陣,便只有這些能耐麼?”凰稀冷冷說道。
“你!”愛音憤然扭頭。
蘭壽伸手安撫地握住愛音的肩,他知道凰稀並非想要嘲諷於他,只是想提醒一下他注意其中蹊蹺,便對凰稀點了點頭,道:“這並非完整的裂坤,如若是尋常,那應該是旋花宮五殿十所全部殺手埋伏於八方陣眼。”
柚希不禁咋舌,若真是傳聞中的絕殺一陣,還真是兇險萬分。“所以這可只是個障眼法?”
“柚希門主說的沒錯。”蘭壽冷笑一聲,“壯一帆此人狡詐謹慎,估計這只是個試探。”
未涼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心裡卻不免有些打鼓。他知曉大長老謹慎,但更知道他的一貫心狠,如有一下將敵人置之死地的機會,他絕對不會錯過。這樣的情況出現,只有一種可能——
也許大長老他,是真的力不從心……
想到這裡,未涼出聲道:“公子所言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