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人類的樣子,總不能光著身子滿屋跑吧?在給自己套上T恤的瞬間,腦中又出現雲雀恭彌鐵青著臉說“咬殺”的樣子,自己沒經過人家允許就穿人家衣服,雲雀恭彌一定會生氣吧?想到這裡他打了個哆嗦,卻仍然將白色襯衫穿在身上。
——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雲雀恭彌不會生氣。
回到客廳,搬了小板凳,站在板凳上將客廳的燈開啟。
他捂著快要擰在一起的肚子,爬上沙發,用遙控器開啟電視機。
——“好餓啊……”
這副身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像個裝汽油的發動機,沒有汽油就沒法維持發動機正常運轉。
盯著電視螢幕裡的小人,他難受地趴在沙發上。
——果然,中午只吃一個漢堡包不行啊……
慘兮兮地看向門口的方向,房門安靜地關著,根本沒有要回來人的跡象。
無法集中精力看電視,肚子叫的聲音時刻提醒著自己“要吃飯要吃飯”,而他也有些忍受不了這股難受的勁兒了。於是搖搖晃晃地坐起來,爬下沙發,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那時候他心裡想的是,或許在門口等雲雀恭彌回來,多少會減輕自己腹中的飢餓感?
然後他開啟門,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先是四下張望,發現走廊裡並沒有人經過之後,就放心地光腳走出去。
“砰!”
他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顫。轉回頭去,卻發現門關上了。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自己沒關門啊!
有些驚慌地又推門又撓門,門鎖得死死的,任憑他怎麼用力都打不開。
他內牛著轉身,靠著門坐在地上。肚子又叫囂起來,實在是沒力氣了。
有些懊惱地用小手揪著頭髮,他喃喃自語著:“怎麼辦啊……”
他沿著走廊,在第十一層樓挨家挨戶敲門,沒有一家跟給他開門,趴在地上從門縫朝裡面望去,每一家都是黑著的,好像根本沒人住。——這也從另一方面解答了他一開始來到這裡的疑問。雲雀恭彌並不喜歡熱鬧,所以他住的地方肯定是十分安靜的。那麼,這層樓只住了雲雀恭彌一個人也說不定。
沒辦法,他放棄在本層樓求助,轉身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他坐著電梯來到一樓,發現原來坐在保衛室裡的老爺爺不見了,保衛室裡空無一人。
牆上的鐘表指示現在的時間是七點一刻,沒有人從外面進到公寓裡裡來。
他已經餓得頭暈眼花了。
******
草壁哲矢來到雲雀恭彌所在的公寓樓下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小小的男孩抱著腿坐在公寓門外的臺階上,身上穿著極不合身的白色T恤,原本普通人穿的短袖,穿在他身上就成了鬆垮垮的長袖子。小男孩灰色頭髮上的一對毛茸茸的耳朵此時耷拉著,琥珀色的大眼睛裡也帶著無助和茫然。
他有些奇怪地走過去,小男孩因為聽見響動而抬起頭,卻在看清楚來人的瞬間突然驚慌地站起來想要逃跑。
“你是……”
草壁哲矢攔在小男孩面前問道。
小男孩抱著腦袋,眼裡盡是驚恐。
“你是雲雀先生撿回來的迷路兒童吧?”
“……=口=……啊……算是吧……”小男孩支支吾吾地答道。
“你怎麼在這裡?”
飛機頭副委員長不說話的時候都會嚇跑一群人,更別提此刻朝小男孩露出友好的笑容,那樣子就像剛吃了外婆的大灰狼,嚇得小男孩渾身哆嗦。
小男孩顫抖著回答:“雲雀……沒回來……”
草壁哲矢揉了揉小男孩的頭髮:“我也是來找雲雀先生的,既然他不在,那大概是出去巡邏了。”
“但是……”小男孩垂下琥珀色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說著。
半秒鐘的安靜。
“咕嚕咕嚕……”
草壁哲矢聽著從小男孩肚子處發出的聲響,終於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沒開封的巧克力,遞到小男孩面前。
“吃嗎?”
小男孩盯著巧克力兩眼放光,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用小手拿住,然後朝副委員長露出無比純潔的笑容。
之後他們就一起坐在臺階上。
一塊巧克力很快吃完了,雖然距離吃飽還有很遠的距離,但肚子不叫的那麼厲害了,小男孩心情好了許多,也不那麼懼怕飛機頭了。身邊的飛機頭副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