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抽搐幾下嘴角,暗想這人比他還不懂炒氣氛,不期待黑子能說出多動聽的話,至少說句:“很不錯,風景很好”之類的吧。
“可是風景很好,能望到很遠的地方。”剛這麼一想,黑子就非常給面子地說道。
青峰頓時得意地往座椅一靠:“我就說吧,摩天輪還是不錯的。”至於那個再次被拋下的赤司,就完全不在他考慮範圍內了。
誰叫他說什麼“一起坐摩天輪的兩人最後會以分離而告終”,真是無稽之談。像是故意要反駁赤司的話,青峰硬是拽著黑子來坐摩天輪。
黑子點點頭表示認同青峰的話:“不過這樣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為了看到好的風景,就跑到這麼高的地方來。換句話說為了得到美好的東西,必須要適當的付出代價。
而後兩個又陷入沉寂,不知道過了多久,青峰晃盪著站起身,坐到黑子身邊。
“喂,哲。”
黑子抬頭看他:“什麼?”
那張嘴開開合合,讓青峰很想直接咬下去,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右手支在黑子上方,青峰偏著頭,慢慢把嘴唇靠攏過去。
黑子下意識想躲開,卻被對方捏住下巴,硬生生把臉扳了回來。青峰先是試探性地舔了下他的耳垂一下,感受到那股顫抖後,不禁輕笑了聲。然後又漸漸移到淡色的嘴角,用舌頭勾畫著邊緣線條。並沒有深入,只是單純的嘴唇相貼,感受著冬日裡難得的溫暖。
相較之前的親吻,這次並不難受。淡淡的薄荷味,以及自己嘴邊殘留的橘子糖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心底被一種莫名的感覺觸動。恍惚中黑子看到摩天輪已經升到了頂端,剛剛青峰說會怎麼樣來著?或許等一下可以再問問。
“又下雪了。”坐在長椅上,赤司把手掌攤開,一片雪花立刻飄到上面,“走吧,和我回去。”拿起放在一邊的小貓玩偶,任由雪花化成的水沾染上那層皮毛。
“幸福這種東西如果不親自嘗試一下,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想起黑子說過的話,他不禁抿了抿嘴,口腔裡還留有一股屬於糖果的甜膩感覺。
“可惜我就算嚐了,也不覺得幸福啊。”
對了,摩天輪還有第三個傳說,那就是“遙望摩天輪的人,其實都是在遙望幸福。”之所以會說是遙望,是因為很難靠近的緣故吧。
赤司又望了高高的摩天輪一眼,然後轉身離開。等到明天,他又會是人人都不敢反抗的赤司徵十郎,對於他來說這或許也算是種幸福。
番外 貪食症
總覺得有個空洞,無論怎樣都無法填滿。於是他選擇不停往嘴裡塞東西,可是吃得再多為什麼還是無法改善?於是他漸漸懂了,那個空洞並不在胃上,而是在心裡。
不過無法改變了,這已經成為習慣。所以直到今天為止,他仍舊不停吃著食物,恍如得了貪食症一般。
他不知道內心的空洞何時、又要用何種方法才能填滿。
後來他開始打起籃球,不是因為喜歡,而是除此之外不知道該做什麼。既然他的才能比很多人都強,那不如就去徹底踩碎那些視籃球為夢想的人的自信心好了,這樣似乎也挺有趣的。
快來個人吧,對手、敵人……什麼都好,讓他吃掉,或者是把他吃掉,這樣說不定就能緩減那些無法壓抑的飢餓,說不定。
“哇啊,好高大,真的是國中生嗎?”
廢話!不過如果可以,他也想快點升到高中,好早日擺脫這群幼稚得很的傢伙。
“我知道了,他老爸一定是外國人啦!”
外國人?他家老頭子只是個禿頂的猥瑣大叔而已,這輩子去得最遠的地方就是北海道。
“我老媽說像這種塊頭,以後只能去混黑道。”
白痴,黑道是這麼容易就能混的?連老媽的智商都這麼低了,可想而知兒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絕對不要和這樣的人做朋友,想著都好可怕!”
流著鼻涕的小破孩兒,夢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吧,他不需要這樣的朋友。
不過說到底只是一群無知的垃圾而已,他們的言辭再難聽,對紫原敦來說根本無關痛癢。頂著頭來不及梳順的亂髮,尚未睡醒的他走在隊伍最後。懶洋洋地看了眼今天的對手,實力弱得根本用不著他出手,都不知道赤司為什麼要安排這場無聊至極的比賽,而且搭檔還有這個人。
餘光瞄著正在活動手腳的黑子,他嘴角微微一扯,顯然是對這種安排非常不滿。這個青峰不停叫囂著是唯一搭檔的瘦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