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然比賽會遲到。”
“是!”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黑子哲也猛地坐起身,順勢拉高聲音回答道。
黑子慧的手一僵,哭笑不得地望著兒子:“小哲,不用說得這麼大聲。”這孩子不是扯開嗓子也發不出多高的音量嗎?所以從小和學校合唱團都是絕緣的。不過剛才那聲倒是有些分量,難不成也是練習籃球的成效?
本來以為正待在一館接受赤司的單獨訓練,等焦距聚攏黑子才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是做夢?”看看面前的媽媽,再伸手摁掉叫個不停的鬧鐘,他才真的確定就是做夢無疑。連睡覺都在練習,到底壓力還是因為對已經到來的預選賽感到忐忑不安,應該都有,那件用無數努力和汗水換回來的15號球衣,隨時都有被拿走的危險。這個主力的位置有太多人覬覦,他根本沒有放心的餘力。
“對不起,我可能是睡糊塗了。”黑子揉揉滿頭亂髮,翻身站到地板上,然後直直盯著掛在衣櫃外的球衣發呆。雖然已經過了幾天,但他始終有些不真實感,以至於每天都要看一看,才能確定這是屬於自己的。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都不會珍惜,太困難得到的東西就會珍惜過頭,淡定如他也不能免俗。
這是證明黑子變強了的證據,是種榮耀,而並非普通的球衣。
等到換好T恤來到客廳時,黑子總算恢復了往日的狀態,絲毫沒有了之前的迷迷糊糊。
黑子慧順了順他翹起的髮尾:“緊張嗎?今天是初次上場比賽吧。”
“不緊張。”咬了口煎蛋餅,他淡然地答道。說是初次,僅僅是針對正式比賽而言。加上前幾次的練習賽,黑子還算是有臨場經驗的。而且緊張這種情緒除了讓人手忙腳亂之外,毫無其它用處,他只要在面對壓力時保持平常心就可以了。
“不緊張啊?”黑子慧點點頭,隨即又指著他身上那件淡藍色T恤說,“可是小哲把衣服穿反了。”
黑子垂頭看去,貌似還真的穿反了:“……這只是個意外。”
“小哲,聽我說,承認自己緊張也沒什麼丟臉的。”
好吧,他的平常心或許真的有些混亂了。畢竟今天可是作為先發上場的第一次,腦子發懵也在情理之中。這種時候該怎麼做,深呼吸還是唱首歌緩解情緒?
黑子慧執起他的右手,然後在掌心處寫了個“人”字:“緊張就這麼辦,再把這個字吞掉就可以了。”
這只是個迷信的做法,充其量能讓自己心理稍微安慰一些而已。不過在媽媽的目光下黑子還是照做不誤,微張開嘴把掌心那團虛無的空氣吞進肚子。
“怎麼樣,還緊張嗎?”
黑子答道:“不緊張了。”
“可是小哲,你剛剛用的是左手。”她明明是在右手寫的字。
“……”
果然還是有些緊張嗎?少年,你還是坦率點比較好。
離比賽還有一個小時前,帝光的大巴車順利抵達體育館門口。
相對於黑子做了整晚不算舒適的夢,帝光其他幾人都是自在到不行。因為類似的比賽已經參加過不少,根本無需在意。所以看到眾人和往常相同的樣子後,黑子也漸漸恢復淡定。
只有擔心失敗的人才會不斷把自己置於緊張當中,而他已經變強了,必須跨越這一步,才能到達更高的地方。
更衣室裡安靜異常,連最跳脫的黃瀨也沉默不語。因為對於去年還只是板凳球員的他來說,今天也算是首次已正選出賽。
而青峰則大咧咧坐在中間的長凳上,低頭翻看著新出的寫真雜誌。那件被很多人欽羨的正選球衣,正軟軟地搭在光著的上半身,看來他對這些並不在意。
“今天你和涼太首發,其他正選暫時不用出場。”有別於其他球隊,赤司完全不會問一句“你會不會有問題”或者是“放心上場,不用緊張”之類的安慰話,只是很簡單的佈置比賽人員。要是對方真的有什麼質疑的話,相信他會毫不猶豫地馬上把人打入冷板凳行列。
至於為什麼在開賽後只讓這兩個大賽經驗都很缺乏的人上場,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赤司對他們的考驗。所以聽到這個安排後,其他人也沒有反對,而青峰僅僅是抬頭看了眼黑子,又把視線調回到雜誌上。
黑子點點頭:“是。”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這不是緊張,而是一種決心。
“小黑子,我們今天是搭檔。”黃瀨終於沉澱好自己的心情,笑著靠過來:“你肯定很緊張吧?”
還不等黑子回答,一旁的青峰就先說道:“他怎麼可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