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一抽,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
“算了。”既然都在溫泉裡了,還是先泡了再說。黑子把頭髮往後扒了扒,整張臉越發突顯出來,蒸汽把臉頰暈染上一層薄紅,而那紅正由下巴延伸至頸項。這樣的黑子和平時不太相同,青峰死死盯住對方的嘴唇,忽然想起迷路時兩人那個輕吻,很想把它歸咎成一個朋友間的玩笑,但真的這麼想時,又覺得哪裡不對。
當時他到底是腦袋有病還是突然抽瘋,才會去親吻一個男生?青峰很清楚自己喜歡的是大胸部的美女,這沒什麼值得鄙視的,哪個男生不是這樣。當時一定是黑漆漆的恐怖片場景讓他害怕了,於是做出怪異舉動,一定是這樣。
剛剛做好心理建設,青峰睜開眼就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幾乎快整個貼了過來:“哲……你又怎麼了?”
黑子問道:“青峰君才是怎麼了,為什麼把眼睛閉上?”上下打量他一番,沒瞧出異狀。
“哈哈,我是困了。”被看得很不自在,特別是那個沒有自覺的人還靠這麼近。青峰嘆了口氣,直接把黑子摟過來,一手環住腰部,一手將對方的頭摁在自己肩上。這樣就看不到那小子讓人煩躁的臉了。
下巴抵住青峰的肩窩,親密無間的動作讓黑子掙扎了兩下。
“別動!”他喝了聲,“先就這樣待一會兒。”
水下的身體微微交纏著,體型小些的少年輕輕靠在同伴懷裡。昏黃的燈光映照下,不是曖昧,而是種說不出的溫馨和安寧感。
“青峰君很在意?”過了半晌,黑子才緩緩說道,聲音在熱氣下有些低啞。
“嗯?”手指撫過他的髮際,觸感很好,青峰又眯起了眼睛。
“今天輸給赤司君的事……”話還未說完,他就感到環在腰際的手緊了緊。
雖然一整天都在和一條老闆娘練習,但是那場對戰經由桃井的敘述,黑子還是瞭解了個大概。沒有親眼看見赤司那個神奇的突破是有些遺憾,可是更讓他在意的還是青峰的反應。從剛才開始看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不過到底是好友,對方的微妙變化還是能感受到的。
“我不會再輸了。”青峰不知道自己的力道過大,已經讓胸前的少年皺起眉頭,“不會再輸給任何人。”
“其實有時候失敗不見得是一件壞事。”這樣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進而變得更加強大。
“哲,我不想再談論這件事!”對於他來講,沒什麼比獲取勝利重要。喜歡籃球的心情是真的,但這份喜歡如果總伴隨著失敗,那麼也就沒有了意義。
雖然是朋友,但某些事情上兩人的想法總是背道而馳,這讓青峰有些不爽:“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就好,你會是我的搭檔,我們會一起贏得勝利。”口氣完全不容置喙。
還真是個霸道的人,不過黑子還是應了聲:“嗯。”不管是不服輸的青峰也好,還是霸道的青峰也好,他會一直追隨自己認定的光前行。
至於那些小小的不安,就暫時先藏在心裡好了。
番外 旁觀者
巨蟹座的人通常都是宿命論者,脾氣古怪還缺乏安全感,常常因為莫名的原因而感到恐慌,所以始終在尋找一種緩解這種恐慌的辦法。
也記不得具體是哪天,綠間真太郎在某本書上看到過以上的說法。雖然不完全正確,但也說到了一些。他確確實實是個宿命論者,人生有太多未知的事情難以預料和掌控,既然這樣為什麼不交給命運去安排?這樣該會輕鬆很多。
“如果連自己都無法決定命運,活著又有什麼意義?”那個赤發少年向來對他的觀點嗤之以鼻,綠間只能將之解釋為彼此理念不同。
他從不試圖讓別人接受自己的觀點,別人也不能輕易讓他改變。所以今天的綠間真太郎仍舊在左手指上纏了繃帶,順帶挑選了一件幸運物放到校服口袋裡,如同強迫症患者般,這就是他用來緩解恐慌的方法,屢試不爽。
“我走了。”臨出門前他瞄了瞄擺在桌上的早餐,是熱好的牛奶,占卜書上說今天這東西會招來厄運,這樣看來的話,還是餓著肚子比較好。
聽見聲音,綠間媽媽趕緊端著煎蛋從廚房走出來:“真太郎,可是你還沒吃早飯。”
回答她的是一道清脆的關門聲。
兒子個性是有些古怪,但品學兼優這一點讓很多人都羨慕,作為母親本來也該欣慰了。可是綠間媽媽還是很擔心:“這孩子為什麼沒有一個朋友呢?”沒有一個同學來家裡玩過,就算有電話打到家裡,基本也是為了籃球部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