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隊友商量對策到十二點多才告一個段落,等黑子回到房間後,青峰似乎已經睡著了。輕手輕腳換好衣服,然後在他身旁那個鋪位躺下。
可十來分鐘過去,黑子還是沒有睡著。腦子裡想的事情太多,比如一條嵐教導的東西、比如之後的練習賽、比如剛才制定的戰術,又比如……側頭看了看青峰,熟睡中的少年褪去了白天的張揚,臉上顯出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稚嫩氣息,似乎有些陌生。
他從被子裡伸出手,朝對方散在枕頭上的頭髮探去,但是中途又停了下來。那種明明靠得很近,卻又不能輕易碰觸的感覺,讓黑子無所適從。
突然懸空的手腕被用力一握,青峰本來閉著的眼睛慢慢張開,在黑夜裡更覺明亮:“哲。”
“青峰君,我吵醒你了?”想把手縮回來,可試了試,最後還是徒勞無功。
“沒有,我沒睡著。”一直沒等到黑子回房,他怎麼睡得著。
黑子提醒道:“我的手……”
“這麼冷,我幫你捂熱了再說。”說著,青峰就握著他的手腕放到了榻榻米上,正好在兩個床鋪的中間。
“可是把手放到被子裡會熱得更快。”
青峰皺眉道:“我難得體貼一下,你有不滿嗎?”
黑子搖頭:“沒有。”
“那就這樣,睡了。”接著又閉上了眼睛繼續睡。
雖然手暴露在冷空氣中,不過這樣交握著也很溫暖,至少能讓人安心不少。漸漸地黑子也有了睡意,就在快要睡著的那一刻,他似乎聽到青峰說了句話,但是到底是什麼,還是明天再問吧。
“喂,哲,一直在一起打籃球吧。”
兩個少年平躺在各自的床鋪上,可在中間相交的手卻讓他們的距離並不遙遠。
那輛把赤司他們送上山,然後神隱了四天的大巴再次出現在一條旅舍門口,也就意味著這次集訓到此結束。東村笑得好不愉快,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四處漏風的鬼地方,她實在太想念自己柔軟的床鋪了。
“部長,小桃去哪兒了?”高興完才發現一直沒看到桃井出現,她四處找了找也沒看見人影,只得去問旁邊的赤司。
“她和哲也要再等等才過來。”赤司打了個哈欠,“等他們來了就叫司機開車,我先上去補眠。”說完就率先上了大巴。
“補、補眠?”赤司到底做了什麼才需要補眠?明明最累的是這群倒黴的隊員吧。精神奕奕地過來,灰溜溜地回去,才不過四天卻連那些首席隊員都有些熬不住了,更別說他們二軍的五人。
“白鳥,你看起來還不錯啊。”東村見到那個一直視綠間為對手的少年,並未太疲勞的樣子,“這是你第一次參加集訓,感覺怎麼樣?”
白鳥送給她很簡單的幾個字:“一般。”這種程度都堅持不了,還怎麼贏過綠間真太郎。說話間他又狠狠瞪了眼那個天敵,可後者根本都沒注意到白鳥的存在。
就是這樣對外界視若無睹的高姿態才更加可恨啊,白鳥咬牙想道。
“哈?你小子口氣真大。”東村拍拍對方肩膀,“那麼練習賽就交給你和黑子了。”
小林不爽地走過去:“我又被無視了?”
“哈哈,對,還有小林你們,勝利就拜託了。”其實她壓根沒想過會贏,和一軍那幾個對上也能贏,除非老天下紅雨。
可偏偏白鳥他們並沒有放棄,能使用的戰術太少,無論怎麼看都是穩輸。但也不是完全失掉機會,所以一定得都要試試。
昨晚商量的結果就是回學校後進行特訓,反正離練習賽還有一週時間。難得有機會能和綠間正面交鋒,白鳥除了擔心外,更多的是興奮。
“綠間,這次就讓我來打敗你。”這樣才能證明他白鳥涼的價值。
難得理那個熱血沸騰的少年,東村暗自猜測著:“說起來黑子和小桃到底去哪兒了?”
“被那個老太婆給叫去了。”青峰像是打蒼蠅一樣把在身邊不停繞著的黃瀨開啟,“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黃瀨敏捷一跳,躲開那記朝自己揮來的掌擊:“我關心小黑子和小桃不行啊?”
“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比較好,‘影印機’。”他嘲弄地說著黃瀨的外號。
“你以為你好得了多少,不安因素、大漏洞!”黃瀨也不甘示弱,“裝得很關心小黑子,結果還不是要和別人搭檔。”雖然是赤司安排的。
青峰一把拽過他的衣領:“我警告你,不準和哲亂說……”
“和我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