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果然來了,有勞有勞!此番師弟的事情還得你多多費心啊!”
話雖這麼說,他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卻沒絲毫感激的樣子。陽頂天早就習慣了他這副做派,也不在意,道:“站在這裡不方便說話,找個地方坐坐罷!”
韓慶生早有準備,當下便指了指附近一家酒樓,道:“韓某早在那裡定了位置,幾位請!”
一行四人魚貫進門,韓慶生向一旁的小二低聲吩咐了幾句話,便帶著其他三人去了樓上的雅座。
甫一坐定,陽頂天便單刀直入的問道:“我聽小昆提起你要救人?救什麼人?”
“是陶家的小師弟,陶孟竹。唔——小昆?”韓慶生回答完後看向成昆,摸著下巴嘿嘿笑道,“原來這就是你的名字,之前還怎麼問都不肯說——”說著他忽然想到一事,瞪大眼上下打量對面的少年,“哎!你、你是成昆!成鵬生?!”不是陽頂天從外面收來的男寵?!
成昆笑吟吟的看著他:“二師兄現在才認出我來?師弟可真是心寒啊!”
你心寒個屁!
韓慶生忍了又忍才沒將這句話罵出口來,都是小陶那傢伙,居然給他錯誤資訊。他悻悻然道:“我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七八歲光景,如今隔了這麼多年,你又正是變化最大的年紀,正常人都該認不出來吧!”
是十歲不是七八歲,果然不上心的人,記不住是正常的。成昆瞥了旁邊那個明顯不屬於正常範疇的存在,但笑不語。
韓慶生的驚異也就一瞬,隨後便恢復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別有用意的上下打量他一番:“嘖嘖!以前明明就是個髒兮兮的小鬼,現在收拾出來倒也能看,難怪——”
難怪什麼他沒繼續說下去,但是來回打量陽成二人的目光分明已表達清楚了潛臺詞。成昆本就看他有些不順眼,此刻更被他目光看的不爽之極。他心中先入為主認定了韓慶生不懷好意,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冷笑道:“二師兄真有閒情逸致,看來你之前所謂救人一事,不過是消遣師弟我一場罷了,可對?”
聽他提及救人,韓慶生臉上的笑意頓時一斂,隨後動了動身體換了個較為輕鬆的姿勢道:“救人是一定要救的,既然是成師弟你,想必也很關心小陶吧!你們畢竟是實打實的同一個師父,比我們還要親近。”
成昆確實也這麼想,但是這句話從韓慶生口中說出,便給他了一種推卸責任之感,成昆不屑的在心中哼了哼,口中則道:“二師兄哪裡的話,於情於理陶兄我都是要救的,不然也不會央大師兄來此。”說著轉頭看向陽頂天,“大師兄可是一聽說你有事相求,就特地趕過來了呵!”
他這話明裡暗裡都踩中了韓慶生的痛腳,他的臉色頓時變了變,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他這人自視甚高,與陽頂天爭了十幾年也無非是不忿被那個人比下去而已。這次若不是為了陶孟竹,他也不會想出求救於明教的方法,甚至不惜威脅成昆——若早知道這少年就是成昆,他之前也不必多此一舉了。
但不管怎麼說,他這次算是徹底拉下了臉面,又被成昆當面踩了一腳,臉色自然不會好看,當場便口無遮攔的反擊了一句:“呵呵,成師弟倒真瞭解師兄,也不枉我昨日將你從那些人手中救出來,還送了師弟一些好東西才得以如此。果然在大師兄眼中,成師弟的地位就是不一樣。”
他這話一出,成昆的眼中瞬間便閃過一絲陰霾:這話是在威脅他了?昨晚那場發作時間雖然短,但滋味著實不好受,此刻眼前這人不提這一茬也就罷了,既然提起,成昆心中頓時泛起殺機:早晚要讓這人為他之前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他成昆別的不提,最恨的事情之一就是被人威脅!
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一旁的陽頂天與梅姑盡數看在眼裡,梅姑端著茶杯眼觀鼻鼻觀心,全當沒聽見,陽頂天則皺起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中隱約有所猜測,卻又不知事實為何。只是此處實在不宜發問,便打算等回去後仔細問問成昆,若是韓慶生真的做了什麼對成昆不利的事情——他暗了暗眸色,悄悄在桌下握住了成昆的手掌:有些事情他不介意做第二遍。
成昆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微怔,隨後便覺心口一暖,他輕咳了一聲回握那人一把,眼中寒意散去:罷了,這件事稍後再說,眼下還是正事要緊。
在座幾人各懷鬼胎,表面上倒也順利的將話題扯到了正事上。原來那天陽成二人離去後,大廳中便不出意外的鬧成了一團。雖然領著小孩的那個中年人想要置之事外,可惜有心算無心,很快就被拉下了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