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很是無奈。
不過使魔的有去無回正合切嗣的意,在愛麗斯菲爾提出再送一個使魔出去的時候,切嗣委婉地拒絕了這個意見,畢竟使魔似乎沒有被破壞或者造成了其他損害,也許人家只是暫時有事走不開,畢竟是聖盃戰爭的起見,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邀請心存疑慮也是合理的。
‘不愧是切嗣的孩子呢,真謹慎~’愛麗斯菲爾在接受了切嗣的理由同時如同說道。
切嗣忍住想要以頭搶地的衝動,乾笑了兩聲。看來妻子已經認定了那樣的事實,對此切嗣也想過乾脆直接對峙下也許壓根就不是他們所想的情況,順便也可以解決掉Caster,一舉兩得。
但是,假如那個人真的是……
所以切嗣真的有點內傷,不僅僅是因為迷上了料理的愛麗斯菲爾所做的愛妻料理實在乃大殺器,從未踏入過廚房的冰雪公主似乎接受了奇怪的文化衝擊,在首次嘗試就差點選潰切嗣的胃後,頗有越挫越勇的氣勢。
切嗣拜託稍微有些經驗的舞彌去幫助愛麗斯菲爾,以至於現在城堡中,三位女性結成了牢固的小團體,就算是素來冷麵的舞彌也會在愛麗斯菲爾的面前舒展開淡淡地笑容,身為男主人的切嗣反而無法融入其中。
不過這樣也好,切嗣看著妻子快樂的模樣,發自內心的感覺到了喜悅。所以當愛麗斯菲爾拜託切嗣出去買一些東西的時候,即使明顯只是找藉口,切嗣卻依舊安於接受,反正他也能猜到大概。
畢竟舞彌從不會隱瞞切嗣任何事情,哪怕只是女子之間的悄悄話。總覺得,聖盃戰爭的氣氛越來越淡薄了……
孤身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切嗣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種時候還能讓愛麗斯菲爾享受下普通人的生活,畢竟從一開始他們就清楚,這片土地便是埋葬一切的終焉之所。
為了切嗣的理想,愛麗斯菲爾甘願獻出一切。而失去了愛麗斯菲爾的切嗣,無論如何都沒有權利獲得所謂幸福。這也是切嗣不願意面對士郎的原因,他不想承認未來對自己的背叛。
畢竟衛宮切嗣就是一個會為了常人所期盼的感情而痛苦的男人,自身所存在並已無限擴大的這個問題甚至達到了無法輕易可以扭轉的地步。
突然覺得有些餓的切嗣停下了腳步,轉頭就看到路邊有家名為“紅州宴歲館…泰山”的中華飯店,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心動的。不過剛想轉身時,卻不知道為何感覺到一陣惡寒的切嗣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踏入其中。
愛麗斯菲爾的笑容出現在切嗣的腦海之中,反正回去的話一定有精心製作的晚餐在等待自己,雖然味道什麼的大概比較危險……哦,還是順路買點胃藥以防萬一吧。有過一次慘痛經歷的切嗣如此想著,但依舊不由地加快了點腳步。
入夜。
間桐櫻坐進了被窩裡,小心地解下發帶摺疊起放在枕頭旁邊。
一陣微風吹起她紫色的髮絲,像人偶般空洞無神的雙眼下意識朝風吹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稍稍揚起的布簾後面,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誰開啟了一條縫隙。
櫻攬了下劉海,沒有起身。精緻的面孔上冷漠地可怕,完全不像這個年紀的少女所應該露出的表情。雖然自從叔叔回來之後,她再也沒有進入過蟲倉,但是剛剛在走廊上與爺爺擦身而過的時候,那種審視的注視讓櫻感覺到一陣反胃。
雁夜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過了,雖然髒硯可以確定那個男人沒有死,卻無法清楚掌握其位置。
醜陋的老人已經開始考慮是否應該將雁夜算作失敗,從而繼續自己原本的計劃。
對於雁夜,櫻還記得最後見到他時的那個約定。但是少女從一開始就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大概不會再回來了。
其實櫻不懂,為什麼要為了毫無價值的自己做出這麼多的犧牲,溫和的面容變得猙獰,完全不符合年紀的白髮,健康的身體已經宛如殘燭般虛弱,即使這樣了,男人卻依舊訴說著未來,美好卻不真實的願望。
在櫻眼中,這樣的雁夜比自己要堅強百倍,雖然憧憬,但是櫻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成為這樣的人,這就是她所擁有的命運,成為間桐櫻,然後等待某一天安靜的死去,大概連消失都不會被注意到。
只是,櫻潛意識裡還是有點期望能夠再見雁夜一面,畢竟有些話是她沒沒來及說出口的。
拜拜叔叔,以及……對不起,櫻要是不曾存在的話,叔叔一定可以幸福吧。
所以,真的很對不起。
明月高掛在星空之中,街上的燈火逐漸暗淡了下來。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