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景色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
吉爾伽美什成大字型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著只剩下他挺喜歡的休閒衫和牛仔褲,除了有些灰頭土臉外,倒也看不出受到了什麼太大的損壞,但是這場戰鬥他承認自己的確敗了。
那個一逗就炸毛,奮不顧身撲上來要揍他卻輕而易舉被掀翻的少年已經成長到足夠揹負起英雄之名的程度了。
並沒有絲毫的不愉快,相反,吉爾伽美什很是痛快。成為英靈之後的日子其實挺無聊,回應聖盃戰爭的邀請也不過是想找個樂子,哦,征服王倒也算得上不錯的對手,除此之外就太過讓人失望。不過聖盃這個散發著虛偽和謊言的潘多拉之盒,吸引到了各種為了一己的私願而選擇互相廝殺的雜種們,倒也讓吉爾伽美什欣賞到了一場不錯的鬧劇。
士郎用手撐著深深插入身前地面之中的劍柄,以支援著身體不至於倒下,跪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氣。鼻骨已經斷裂,使得他無法正常呼吸,左手耷拉著,像是失去了直覺。全身破破爛爛的,佈滿了傷痕。光這樣看去,一點都看不出士郎才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
貫穿左眼、甚至劃到耳畔的傷口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著鮮血,如此慘烈的模樣很難讓人相信士郎的確還活著的事實。唯一還能使用的右眼一直盯著吉爾伽美什發呆,許久之後,士郎才嚥了下口水,開口問道:
“為什麼不用乖離劍EA?”
雖然士郎一直都防備著絕世魔劍的現世,但是吉爾伽美什從頭到尾都沒有這個意思。明明和他戰鬥著的吉爾伽美什是如此的認真,沒有了一直所見的吊兒郎當和漫不經心。嚴格上來說,光憑劍術,士郎還是略優於吉爾伽美什的,但是戰鬥的手段不僅僅只靠這麼一項來判斷可能性的。
無論是經驗還是寶具,都是士郎和吉爾伽美什之間,不可能彌補的差距。
“真傻,我要是用了,這就不是一場戰鬥了。”吉爾伽美什白了士郎一眼,顯然他沒想到旁邊的人竟然在糾結的是這個問題。
“恩……也是。”士郎老實地點點頭,他承認自己沒有任何應對EA的手段。
選擇了接受吉爾伽美什的答案,士郎這才開始品味勝利的果實。
“我贏了呢,吉爾。”當初的誓言在這樣的情況下得以成功,倒是始料未及,不過這讓士郎很是興奮。
“恩。”對於事實,吉爾伽美什表現的非常淡定。他本就不是拘泥於這種事情的人,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撒潑的。倒不如說承認輸了這件事,反而代表了他全心全意的享受了過程,沒有留下任何的遺憾。
“我贏了啊!”士郎一屁股靠著吉爾伽美什的手臂坐了下去,一臉得意地拍了拍吉爾伽美什。
“……別得寸進尺。”轉過頭淡淡地看向吉爾伽美什,口氣卻頗為具有威脅性。
“所以,我要上路了。”話題猛然一轉,士郎曲起腳,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
“那你需要砍下我的頭呢。”雖然現在吉爾伽美什無法動彈,但是他們兩個都明白,只要他還活在這個地方,就絕對不可能放任士郎走向刑場。
“你知道我不會的。”士郎只是搖了搖頭,憋了口氣撐起身體,跨坐在吉爾伽美什的腹部。
“就算你現在突然願意主動服侍我,我也不會答應的。”吉爾伽美什看著士郎的一系列動作,很是淡定地說了句。本來沒想到這一方面計程車郎先是一愣,隨後不由自主的臉紅了起來,他埋怨地輕聲斥責了句:
“我又沒有這個意思……真是的。”
握住了一把尖銳的短匕,士郎將之置於吉爾伽美什心臟的上方。
“那個,吉爾。”士郎猛然想起似乎自己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試著袒露過。
“恩?”吉爾伽美什等待著,就算是被危險了生命,也依舊沒有絲毫的動容。
“我想,我應該喜歡你吧。”明明已經過了那個青澀的年紀,士郎卻依舊覺得無比的彆扭。
這並不是恰當的時機,士郎之所以會硬著頭髮說,也僅僅是因為這對他而言已經是最後了。
不能帶著任何一絲遺憾死去,是士郎很早就決定好的。
“哦?”吉爾伽美什甚是不滿,他挑眉目不轉睛地盯著士郎。
“唔……”被看的很是心虛,士郎無意識轉開臉,卻想起現在不是逃避的時候了。
“好吧。我愛你,吉爾伽美什。”真脫口而出倒也沒有想象中的艱難,士郎還是有些期待的看向吉爾伽美什,這個回答對他而言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