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他依舊會設法害你。”
李尋歡搖了下頭,嘆息道:“我們終究是兄弟……他只是太驚惶、太在乎他的妻兒罷了。這一次,他必不會再如先前那般。”
阿飛又道:“既然如此,那麼你若不去,他豈不是不必驚惶,也不必害怕失去?”他這話說得小心翼翼;畢竟他對人情世故並不十分了解,而他說起的這件事正是李尋歡心中的傷疤。他有所顧忌,因為他怕觸動李尋歡的傷心事;但他還不得不說,因為他知道,若李尋歡回去見龍嘯雲和林詩音,那麼後果將是更加傷心。
李尋歡盯著阿飛看了很久,終於笑道:“你說得對,我不該再去。我本不該去的。”
阿飛默然。他相交相知之人甚少,更沒甚麼安慰他人的經歷;面對這個面色寂寥的滄桑男子,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甚麼。“你不會寂寞的,”他終於說道:“有我這樣的朋友,你便不會那般寂寞。”
聽他這樣說,李尋歡又笑了,只不過這次的笑容不含抑鬱,反而十分愉悅、十分溫暖:“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的確不會寂寞,至少有個人願意陪我喝酒。我想,我們日後見面的機會應該不少。”
阿飛微微低下頭去;和李尋歡這樣溫暖的人相處,他竟有些靦腆;這與他在林仙兒面前拘束頗有些相似,但箇中緣由卻是完全不同了。他輕聲道:“我們日後還有機會一起喝酒的。”言下之意,卻是要與李尋歡就此分別了。
李尋歡也懂他的意思,當即點頭道:“我知道,你現在有件極重要的事要去做。”他知道阿飛要做甚麼、也知道那事情的結果,於是不可避免地憂慮起來。
然而知道阿飛要去做甚麼的並不止他們二人——還有一個人也知道。
穆玖在等,等阿飛來向他興師問罪。
他知道阿飛是個聰明的少年,一去一回、與李尋歡一聊,便能猜到林仙兒是梅花盜;但他並不焦急、也不恐懼,因為他知道,阿飛是不忍心殺林仙兒的。愛情總能讓人變得過於寬容,說得難聽一點,是盲目。
“你說,”穆玖輕聲問系統:“如果我今天就讓阿飛知道林仙兒的真面目、點醒他這人不該愛,那麼接下來這任務就可以直奔主題了罷?”
“我不知道,”系統答道:“我只知道您的小受對您立即失去興趣的話,他等一下就會把您砍了,因為您所附身NPC是一個卑鄙無恥陰險下流的人。”
……不用說這麼難聽吧。穆玖微微屈身,繼續做之前做的事,同時追問:“如果今天阿飛原諒了林仙兒,那麼接下來我必然要和他在一起;到那時候,我該怎麼讓他們HE?”
“這二者根本就不相干。我得提醒您,想要達到相濡以沫HE,當然是要將您的小攻小受投入到危險當中去。”
我要提前將上官金虹弄過來找李尋歡的麻煩嗎?穆玖腦中靈光一現,忽然頸後一陣輕風吹拂過來——有人開啟了門。穆玖瞳孔一陣緊縮——他不能讓阿飛看到他正在做的事!但現在想要遮掩,已經是不能!
阿飛猛地推開了門,便見到那位令他朝思暮想之人赤足坐在床上,正在……摳腳。這出乎意料的畫面讓阿飛也怔愣了許久:“你?”
“如你所見,我在摳腳。”已經無法遮掩,穆玖索性大方一笑,起身下地去洗手,而後迎到阿飛面前:“你有事想問我,是也不是?”
“我已不必問。”阿飛定定地看著他:“你才是真正的梅花盜。你陷害李尋歡,是因為他的到來威脅到了你。”
“並非如此。我只是替大姐報復他罷了,畢竟這些年來,她是因為他當年的決定而痛苦。”穆玖表現得很平靜;他用林詩音為託辭將此事揭過,因為他知道,用這個理由,阿飛必不會繼續追問:“你已下了定論,我便不必多費口舌了。那麼,你現在想做甚麼?殺了我嗎?”
阿飛不說話,劍卻已離開身側、到了手心。
“我做過許多錯事,你要殺我,這無可厚非。”穆玖依舊很平靜:“只是,我已有悔過之心。你想想,我為甚麼要救你?你隻身去救李尋歡、我獨自待著卻不曾找人再度陷害你們,這又是為了甚麼?我先前奪來的東西就在內室,只待明日白天,我便將它們全數奉還。”他不像林仙兒那樣,可以做到嬌俏可人又富含真情實意;他能做的,只是將自己的真實展現在對方面前。
阿飛持劍的手似乎鬆動了,但眼神依舊銳利:“物品固然可以歸還,但那個被你害死的女孩子,你要如何補償他?”
穆玖一愣:“甚麼女孩子?”他這並不是作假;在他記憶裡,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