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幫助。
她張揚,善於偽裝。和灰原哀用防守保護自己不同,她喜歡帶刺的攻擊。
——所以在真相揭露之前能成為他的同謀者。
他其實可以什麼也不說,就這麼陪著工藤新一待一個下午。只要慢慢冷靜下來……就能自己找到振作的辦法。
工藤新一就是這樣的人,他知道的,沮喪永遠不會真正將其打垮。
這一點,和他自己非常相似。
——卻也很不相似。
怪盜是個創造者,偵探是個尋找者。攀越一座高峰,他喜歡開創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他卻會去找到山脈上最適合的路。
他們都不會被困難嚇倒,但工藤新一卻會被固有的早已存在的事物干擾……
所以即便跨過了那道坎,有些東西也還會留在心裡。
黑羽快鬥嘆了口氣。這個疑問若是不解開,遲早會變成工藤新一心裡不可碰觸的心結。
“等待……沒有值不值的一說。如果是這麼來衡量的等待……也不可能一等十年。很多時候等待是沒有回應的,甚至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回應而等待。”
“其實你自己也明白的,不是麼?”黑羽快鬥沒有說下去,聰明如工藤新一,點到即止即可。
偵探眼底的茫然在一剎那間更重了幾分,又瞬息消弭。去了那霧濛濛的迷茫,餘下的只是滿目的黯淡。
嘴角微一震顫,被拉扯成一個難看的弧度:“是,你說的沒錯。但是……”
他指向噴水池的手收緊成拳,太過用力爆出了青筋:“換做是你,你能接受麼?一直呆在她身邊……看著她等了你十年。”
黑羽快鬥猛地勒緊工藤新一,湊到他耳邊,用很輕很輕撓人癢癢的音調說:“等的人……到底是毛利蘭呢,還是你呢?”
工藤新一訝異的瞪大眼,他的震驚甚至超過了當初聽到灰原哀那番話時候的心情,霍得轉過頭,就這麼呆呆的盯著黑羽快鬥,帶了幾分傻氣。
“什、什麼?”他結結巴巴的問。
“我說,等的人到底是毛利蘭呢,還是你呢?”黑羽快鬥加大音量,毫不客氣的重複。
“……我不明白。”工藤新一忽然惶恐起來。
然而黑羽快斗的聲音依然那麼堅定的,沒有任何遲疑的傳入他耳中:“毛利蘭到底為什麼在等待?她為什麼會——這麼一直一直的等下去?”
工藤新一牙關不自主的打顫,他終於開始不安的掙扎。
“你在逃避什麼?”黑羽快鬥又收緊了雙臂,牢牢的把工藤新一困住不讓他逃脫。
“我——”偵探狠狠的咬住下嘴唇,接著拔高聲音喝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現在和她說清楚的!我得等到一切——”
黑羽快鬥哂笑著打斷他:“既然你都知道要等到一切結束,又自怨自艾什麼?”
“該死的!你——!”工藤新一勃然大怒,傷口被毫不留情揭開,這種刺耳的話實在稱不上有多動聽。可他的怒氣觸及黑羽快鬥平靜的眼睛時,就彷彿被一桶水當頭淋下,莫名其妙的就這麼消失了。
有什麼……可以憤怒的呢?
傷口總是要挖出來,把膿清乾淨了,才會好。
黑羽快鬥又何時充當過所謂知心姐姐的角色?這麼針鋒相對的……才是那個麻煩的怪盜……不是麼?
“你說的……沒錯。”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平復起伏的心緒。他動了動唇,別過臉,就像那日清晨懊惱的改口,“抱歉,我剛才心情不好。”
“噗嗤——”怪盜迎著偵探的白眼得意洋洋的露出欠扁的笑。
直到笑夠了才收起不正經:“但是……你也有必要去找毛利蘭談一談。”怪盜眯起眼,一字一頓的說,“以工?藤?新?一的身份。”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明顯的算計,但很快就被遮掩。黑羽快鬥把拎在手上許久的兩罐可樂亮了出來。
“噥,喝口水壓壓驚。待會兒還有你受的呢。”
工藤新一一言不發的接過,徑自開啟,仰頭灌了好一大口。
“謝謝。”
“啊拉,很便宜的啦。”
“我是說……謝謝你來找我。”
“你該謝電話公司,在這兒手機都能打通。”
工藤新一一愣,繼而有些困難——或者稱之為彆扭的說:“假如打不通的話……”
黑羽快鬥像是沒看到他微微攥緊的拳,語氣輕快的回答:“啊拉,我們可是這個夢境裡唯二兩個真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