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久。
鳴人在這兩天一直忙著處理安藤秀明的善後事宜,也總沒時間能好好地跟晨幕說說話。
其實對於安藤秀明的事情;春野櫻原本是打算安排給別人來做的;畢竟子京婆婆和安藤秀明的死都叫鳴人很不好受,以他目前的情況更需要的是休息。可鳴人是二話不說就把事情給攬了過去;誰要插手都不肯。
為免再出現一次兜那樣的事情;鳴人把安藤秀明的屍身火化了。最後他選擇把秀明的骨灰撒在了一片向日葵田裡,雖說現在那片花田裡只剩下了枯杆,但再等到明年就又會是滿眼燦爛的金色;到那時候,每一片花瓣都會在陽光的浸潤下顯得明亮耀眼。
面朝陽光。
等安藤秀明的事情處理好了,也就到了子京婆婆的葬禮。
春野櫻終於還是沒忍住,不放心地把晨幕的情況告訴了鳴人,鳴人一聽就緊皺起了眉頭。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告訴過晨幕子京婆婆的情況,但他現在必須要去參加子京婆婆最後的儀式,以他對子京婆婆的重要程度絕對不可以逃避!但是,整個木葉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講出實情。
鳴人揉了揉太陽穴,擺擺手告訴春野櫻他知道了,跟著就往木葉醫院的方向去了。
春野櫻見狀心下了然,只是這事她實在是不好插手,只得搖搖頭離開了。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為了能完成那件事,她還有許多地方要事先準備好……
鳴人表達的方式很簡單,直截了當,他進了門就告訴了晨幕,子京太婆婆要永遠離開他們了,正準確地說是,她死了,為了你死的,所以你決不能辜負她的希望。他說完之後,就看到了小包子那不甚明瞭的眼神。
晨幕雖比其他同齡人多了一份慧心,他更聰慧更明白事理,可對於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死亡”,還是有些懵懂的。
“死亡”這樣的詞對他來說太沉重太渺遠,他還不能很好地明白那兩個字裡面的意思。
直到換上了黑色小禮服,跟著同樣穿得一身黑的爸爸一起站在那片慰靈碑前時,晨幕才突然被那樣的環境給擊中了一樣,在那顆小心臟裡多了一些東西。
跟子京婆婆稍有些關係的人都來了,很多原本不認識子京婆婆但看到了幾天前那一幕的也來了。
每個人都站得筆直,像一尊尊安靜的雕像。
天上很快便開始飄起了細雨,不知道為什麼,葬禮的時候天總是要下雨的。黑色的慰靈碑在雨中更添莊重與肅穆,潔白的菊花簇擁著照片上子京婆婆那張看似無表情的臉,只有鳴人和晨幕才知道,那張臉是多麼的和藹親切。
雨水將相框上的透明玻璃沖刷得很亮很亮,在這樣陰暗的天氣裡竟給了人晃眼的錯覺,連天都覺得這個老人的一生不該太平淡。
晨幕拉拉他爸爸的衣袖,鳴人低頭看他。晨幕用眼神向他老爸傳達著詢問,他想知道,自己的太婆婆去了哪裡,現在為什麼所有人都在對著一張照片難過。
難道,爸爸說的“永遠離開”,就是這樣的嗎?那他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子京太婆婆了……
小包子抽了幾下鼻子,眼淚就嘩嘩地流了出來。
鳴人輕輕攬過他的肩,讓他靠到了自己腿上。
有些事,是容不得逃避的。逃避只能使人變得軟弱,而他漩渦鳴人的兒子將來是要接替他守護木葉的,所以不能軟弱!
自己當年曾軟弱了一次,選擇了逃避,這才釀出了而今這許多的禍端,鳴人不會讓這樣的事重演一次的。
晨幕還不知道死亡的意思,可他止不住自己的眼淚。隱隱約約的,他好像明白,有什麼再也無法挽回的事情發生了,而原因正是自己。
爸爸說,子京太婆婆為了他,死了。
死去之人黑色的慰靈碑和活著的人黑色的禮服都一筆筆一畫畫地,將整個世界染成了莊重的顏色,每一個人都臉上有淚,或者心中有淚。巨大的悲傷堵住了他們的心口,讓他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什麼表情也做不出來。但是,那些死去的人永遠都可以在生者的記憶裡徜徉,這是木葉中人對為了這個村子付出一切的英雄的最高敬意。
結束了回到家之後,鳴人便鄭重其事地將子京婆婆的那一套手術刀交到了晨幕手上。或許晨幕永遠都不會用上這樣的武器,這些寶貴的東西的結局只能是被珍而重之地束之高閣,但鳴人交給他的也絕不止是這些武器——這裡面有子京婆婆的精神,精神是永遠不會消亡的,也是最有用的東西!
晨幕抿著嘴沒有說話,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