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那樣吧。在六道骸消失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可疑的波動。而且,D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消失的。」Giotto快速地思考之後,肯定了澤田的話。
「是嗎……」雖然表情還是有點緊繃,澤田卻安心下來了。
Giotto的肯定對他而言是一劑最好的強心劑。但是,仍舊有問題遺留下來——既然他已經意識到這些都是幻覺,為什麼超直感看不見真實呢?
澤田再度低下頭,沉入思考。
越是厲害的幻術,陷入之後越是難以脫出。即使身為幻術師,也同樣如此。
因為深深地瞭解,能夠判斷出能否擺脫,六道骸是意識到了沒有可能性,才會將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的吧,澤田這樣想到。
只有憑藉超直感,摒除一切虛幻,去觸及到那個真實,可能是唯一的破解之法。
但是,心中殘留下的那些在干擾他。情感糾纏在一起,就算告訴自己那些都是幻覺,還是有那麼一小塊的地方會為之動搖。難道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無法看透這個幻術嗎?
澤田緩緩地調整氣息,靜下心來把那些錯雜的感情一一排除,用盡全部,透過這個空間去感受真正的存在。
「唔……!」彷彿是受到了什麼雜念干擾,有一種苦澀的感覺盪漾在心裡——那不是他本身的情感,而是在某個不確定的地方,某位不確定的人物所擁有的心情。
還需要再多一些聯絡,再靠近一些那個地方,澤田的心裡自然而然地產生這樣的想法。
「我想去嘗試一下……但是,我擔心……」
Giotto伸出食指抵在澤田的唇上,搖了搖頭道:「不用擔心,你最瞭解他們的堅強了,不是嗎?」Giotto微微笑道:「相信自己,大膽地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15時·百貨大廈】
四樓,樓梯一側的廊道內。
「媽的!根本不知道腦袋裡的那個玩意兒什麼時候會爆炸,存心玩我們嗎?!」獄寺滿含怒意地向前方的牆壁來了一記飛踢,鈍痛從腳尖向上身襲來。
「不論你怎麼踢,也不會對事態產生任何好的結果吧。」突然於獄寺身後現身的G,手上夾著不知從何而來的煙,慢慢地吸了一口,接著道:「冷靜點,你的頭腦不正是該在這種處境下發揮作用的嗎?」
「……啊。」淡淡地回答後,獄寺走到椅子上坐下,努力不去擔心澤田的安危,分析起發生過的種種。
另一邊,天台上。
「吶,朝利先生你怎麼想?因為我除了棒球和劍什麼都不會,這種時候也想不出救大家的辦法啊。」
雖然想著要像平時一樣笑出來,眉頭緊皺的山本只覺得嘴角好重,沒能做到。
從澄澈的藍色火炎中不緊不慢地現身的朝利,帶著淡淡的令人安心的平和笑容看向遠方的某一處,用舒和平靜的聲音說道:「汝除去迷茫之刻,答案即會顯現。此刻,請耐心等待轉變之機。」
「是嗎。」山本也隨著朝利的目光忘了過去,雖然看不見那裡有什麼,卻感覺心裡安定了下來,山本揉著頭髮,終於笑了出來。
「說的也是,煩惱這些根本不適合我,跟著感覺走就好了吧。腦力活還是交給獄寺吧~嗯,不過阿綱他的感覺比我還敏銳呢,或許還輪不到我登場呢。」
【15時·投票大廳】
「呼啊~好像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呢……」
打著呵欠的藍寶突然出現在了藍波的旁邊,他伸了個懶腰,接著揉了揉眼睛,四下環顧後,終於發現了腳邊的藍波,不由驚訝道:「哇啊!奶牛小鬼怎麼會在這裡?!」
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藍寶低□,邊搖晃藍波的身體,邊說:「喂,小鬼你別在這兒睡啊,快點醒醒。」
沒有反應。
「這裡,是那個投票大廳裡面吧……」
看見不遠處同樣坐著的白蘭,藍寶大大地嘆了口氣,「我就想啊,彭格列那幫小鬼頭怎麼可能丟下這個小鬼不管,原來是被關在這裡了啊。哈啊,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看了眼被塞在藍波頭髮裡的雷之頭盔Ver。X,不去在意為何那麼小的腦袋能塞進那麼多東西這個問題,藍寶無奈地說:「雖然本大人不喜歡在自己的家以外的地方休息,但現在只能先離開這個地方了。」
投票大廳門外,阿諾德站在六道骸消失的地方。
爆炸發生的時候,他其實也在場,因為澤田將雲守的手鐲寸步不離地放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