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物櫃的號碼牌上有層薄薄的紅色鏽蝕,應該是鐵被氧化的結果,所幸還能勉強辨別出上面的內容——與推測相符的編號。
山本抹了抹指腹的灰和鐵鏽,盯著眼前的小鐵牌又是十幾秒,開口道:「獄寺,是“NO37”對吧?」
在另一側搜尋的獄寺頭也沒抬應聲道:「嗯。」
「那我找到了,不過……」山本看著那一格置物櫃,沒再出聲。
通常,置物櫃上應該是名牌,像這種掛編號的很少見。但拋開這個不尋常點,眼前標著“NO37”的櫃子也夠異常了——
「喂!誰讓你這麼撬啦!萬一把關鍵物品毀了你擔待得起嗎!」
剛走過來一看,獄寺就黑著臉開罵了。
沒錯,山本面前的櫃子被撬了,詭異的是,它是被向內撬的。那個不規則的深陷連十幾米外的獄寺都看得一清二楚,變形的邊緣彎入櫃中,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如何。
走到山本身旁的渡部淡然道:「不是他。這個櫃子被撬開很久了,」他的手指擦過鐵板邊緣的鏽跡,「而且,我們倆也不是聾子吧?」
走向兩人的獄寺聞言不由停住了腳,但很快又像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走到櫃子前,乾咳一聲說道:「總之先看下里面到底是什麼吧。」
伸手去拉變形的鐵板,但因為鏽成了一體,並沒能輕鬆地拉開,獄寺皺起眉一使勁,把整塊板給掰了下來,紅色的鏽屑沙沙地掉下來,他手上也粘上不少。
櫃子裡只有兩件東西——一條金項鍊和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這樣一行字:『The Password of one of the key items:PM630』。
「PM630?」山本喃喃道,腦海裡似乎抓住了什麼,他將視線慢慢轉向了那座掛鐘。
「嗯。這個櫃子正好也被撬向了鍾,指在6點……不,是18點30分的掛鐘。」渡邊看著鍾,做出了自己的結論。
聯絡上時間,“PM”的意義就只有那一個。
【9時·醫院】
古裡和上下川只是逛了一圈就知道不會有收穫了,這裡的編號是“樓層區域代號…房間號”,與獄寺所說的不符。
用通訊器簡單地彙報完畢,兩人慢慢從頂樓走樓梯下來,打算回百貨大廈駐守時,走在後面的上下川突然拉住了古裡的肩膀,在他耳邊這樣低聲問道:「喂,如果今天要投票,你打算投誰?」
「誒?」突然的發問卻正好與他心中所想相合,古裡支支吾吾地說不出答案,他誰都不想投,然而今天於他而言,是個特別的日子——從早上聽到那個聲音起,他心裡就無法踏實。
「我覺得如果大家都投那個黃、」他擺出偽善的面孔極快地改了口,「技師先生的話,說不準真就讓好人犧牲了,」上下川又湊近了幾分,懇切地道:「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古裡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搖了搖頭。
上下川在心裡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走到他身旁,把預想了好幾遍的話說了出來:「所以吶,我想了個方法,雖然……」
極輕的話語,聽到的唯僅古裡一人。
驚訝,然後認同。
要知道,人動搖的時候,最容易被他人左右。
☆、04 確認
【9時·工廠】
步行至工廠並沒有耗費過多時間,澤田與迪諾兩人身上的黑泥還保有著良好的柔潤性。
右側的棚屋大門敞開著,可能是白蘭那時沒有合上門吧。內部的情形一目瞭然,盡是堆砌的機械零件,站在門口的澤田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於是三人走進了左側的建築。
灰暗的牆體十分高大,幾十米才一扇的窗戶距離天花板不過幾厘米。透進來的光線打在機床上,無數微塵在亮眼光芒中浮動,有如童話般的氛圍。然而機床之下的黑深邃到吞盡了一切光星,彷彿是連線了無底深淵,僅目視,就足以令人心生寒怯。
在這樣的地方行走,精神漸漸緊繃,有規律的腳步聲迴盪在空氣中,拉緊了心絃。
「瑪蒙,你有沒有覺得哪裡奇怪?」雖是向瑪蒙問話,澤田的視線卻是朝向一扇木門的。
這個地方白蘭也來過,就是他破壞了鐵門才得以進入的廢水處理處,三人在這裡感觀到的一切竟與當時白蘭所感受到的別無二致。
明明接連通道的大門已經洞開近一天的時間,可那汙濁發臭的空氣如同被圈在了這細長空間之內一般,進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