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19歲的德拉科一較高下,那麼應該不會小於15。而18歲時父親已經感染了龍痘,既然哈利沒有提到這一點,那應該還不到18。
“16歲。”哈利回答。
“16歲,正是美好的青蔥年月啊。”
盧修斯感嘆了一句,繼續說到:
“貴族修養,並不是嘴裡說說就能擁有的。除了剛開始的不斷學習、刻苦訓練,學會後的時刻保持、習慣自然,還要靠時間和磨礪和生活的積累。只有這樣,才能將它一點點的碾成粒、化成灰,讓它慢慢的沉澱,直至完全的融於骨血。到那時,無需刻意,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貴族’,一言一行都是‘修養’。所以……”他修長的手指在空中緩緩畫了一個圈,“19歲的德拉科做不到,16歲的我做不到。而現在的我做得到,你……也做得到——雖然你能做到這一點讓我覺得奇怪,但在一年前部長辦公室那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明白你做到了。”
盧修斯的手指指到哈利的時候,他微微頓了一下。
“這也是我想要和你說的:你對另一個我的態度,正如我現在對你的態度。當兩個人都有相當的積澱和經歷之後,這樣的態度沒什麼不好,正相反,它會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日漸融洽和緊密。但是,如果其中的一方積澱不足,譬如……”
他指了指德拉科。
“哈利,請仔細想想你剛才和德拉科在一起聊天時的樣子。雖然我不想承認,因為承認這一點就得同時承認我和茜茜在某種程度上的教育失敗——在整個聊天過程中,他一直被你牽著鼻子走。你有意無意的主導了一切,而他則像個小孩子一樣被你逗著玩兒,糾結、開心、生氣、驚慌……——即使你們兩人年齡相差無幾。如果對方比你大的話,這種差異感應該會更加明顯。那麼,德拉科,說說你的想法?”
“……”德拉科哀怨的看了一眼為了愛人出賣兒子的老爸。……算了,反正幫助朋友也是自己應該做的,他思索了一下,說到:
“那是從未有過的挫敗感!事實上,從在部長辦公室裡的那一次見面開始,我就有這種感覺了。所以在你離開時我才會不顧形象的追上去,結果又被你說教了一通,還順便讓你為之後的開庭做了個極盡煽情的鋪墊——我現在想想還覺得你實在是聰明的可怕。不過為什麼你之前沒有這樣的頭腦?那樣的話黑魔王早就該被你解決掉了!”
因為那個時候真正的救世主還活著~哈利望天。
“歪樓了哦,德拉科~”納西莎在一旁懶洋洋的開口。
“哦,抱歉!”德拉科聳聳肩,“經過剛才,這種挫敗感更深了。明明是一樣的年紀,甚至我的成長環境比你要好一萬倍,可我卻事事不如你,差距越來越大。以前你掛著個救世主的光環也就罷了,畢竟那可不是我想要擁有的——代價太大。”
他為說出的這句話抱歉的看了哈利一眼,得到了一個微笑著搖頭表示“不在意”的回覆。
“而現在,我能感覺得到,你對我非常包容:我糾結你不著急,我罵你你也不惱,如果我氣的跳腳你甚至看戲看的饒有興致——這真是讓人感到深深的無力。如果……”
他停頓了一下,想了想,繼續說到:
“假設我們兩個是情侶關係,那麼就不只是無力這麼簡單了,大概還有不自信、患得患失,甚至還會產生對方太過美好而自己高攀不上的念頭——至少,現在的我是沒有那個膽子和你來上一場戀愛,死都不要!壓力太大了。”
說完之後,德拉科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話說,為什麼我一個一場戀愛都沒談過的人要跟你這個有過兩個女朋友的傢伙說這些?”
盧修斯直接無視了兒子的抱怨,接過話題繼續說到:
“感到壓力之後,以我的性格,並不會直接表現出來,相反,我甚至還會把這種情緒牢牢的藏在心裡。當然,這並不是一個好的解決方式——至少現在的我不會如此。但是,對於16歲的我來說,那樣做再正常不過了。於是,隱患一直存在,並且在不被任何人——也許這個人還包括我自己——知道的情況下越積越大,直到出現一個契機將它引爆。所以說,”他總結到:“作為心智成熟的一方,哈利你應該盡力將自己的想法和情緒表達出來,你不能期待年僅16歲的我能夠完全猜透並理解你我這樣比馬裡亞納海溝也淺不了多少的心思,缺乏溝通的結果就是兩個人在小心猜測摸索下陰差陽錯、漸行漸遠。”
想到了什麼,盧修斯轉過頭,灰藍色的雙眼直直的看向面露思索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