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餐,全校師生都發現了他們校長的不對勁——看起來神情萎靡,眼神又閃爍著非常亢奮的光,吃飯的樣子十分專注,卻連面前的食物都分不清楚——這已經是校長大人第三次把一整隻烤雞叉起來往嘴裡塞了!
第三次把自己的鬍子從油膩膩的烤雞中解救出來,鄧不利多幹脆放棄了吃晚餐的打算。他將目光轉向正在優雅吃飯的哈利,裡面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與自責。
哈利對他說:不需要後悔,阿不思,更不需要自責。也許不需要,畢竟那些還沒發生過。可是……他無法做到!他知道,如果哈利沒有出現,他會像記憶裡所展現的那樣做的,絕對。
從那份記憶裡,他再一次的看到自己如何生生毀了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巫師。然後又看到了自己如何“為了更偉大的利益”而毀掉了一個原本非常幸福美滿的家族,還讓這個家的遺孤受盡虐待與折磨,最終心甘情願的獻出了自己的生命——雖然沒死,但並不是沒有死的可能。還有……
蓋特勒!
那麼蒼老、那麼衰弱……他怎麼會如此的……不堪?曾經的那些意氣風發都去哪兒了?在面對Voldemort的時候他甚至連最起碼的反擊都沒有——即使是在紐嘉蒙德,那也是他自己製造的地方啊~比起那個蛇臉瘋子,他應該更有優勢不是麼?他是一心求死吧?用死來證明對自己的愛……
他滿懷愧疚的從冥想盆裡出來,而那些愧疚卻在看到哈利那封信裡的內容後更加無可抑制的暴發了。信的內容很簡單:
“想想我的曾經,看看我的現在。如果我能原諒,還有誰不行?我不喜歡空白的相框和冰冷的牢獄,他的愛也從未放棄,去找他吧。”
“哈利……”
鄧不利多緊緊的將信貼在了胸口,蔚藍色的眼中積蓄起淚水。閉了閉眼,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哈利跟自己的第一次見面說話會那麼夾槍帶棒——如果Voldemort是殺死他父母的直接兇手的話,自己就是幕後主使!
“如果我能原諒,還有誰不行”麼?哈利他的確有資格說這句話。現在的他,不正是原諒了原本對他來說罪不可恕的兩個人麼?他甚至拼上了性命也要幫其中一個人融合靈魂,不惜自揭傷疤也要點醒另一個人的無聊自苦。
餐桌上的鄧不利多給自己倒了點紅酒,滿懷敬意的對著哈利舉了舉杯。一口喝下後,他結束了自己的晚餐。對旁邊表情驚訝的麥格交待了自己要離開幾天,請她暫時代理校內工作後,他在哈利看過來笑眯眯的目光中微笑著點了點頭,挺直腰桿、頭也不回的健步走出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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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又做了什麼?”
晚餐後,Voldemort挑眉看著自己辦公室裡的小狐狸和自家教子,敲敲桌子叫了四杯紅茶——等會兒阿布就會過來。
“只是聊天嘛~”哈利聳肩。“勸他去跟老情人和好來著。”
“……所以你這是在交待後事?”Voldemort撫額。
“其實我覺得你回來後應該跟格林德沃先生好好交流交流——在如何管理手下方面。你看看人家聖徒的忠誠度~還二代黑魔王呢,都不覺得不好意思麼?”
他都已經計劃好了~除非那邊真的出現神級兇獸,不然這一趟應該是有驚無險,所以也不算是交待後事~哈利不負責任的想著。其實,只要某些人不搗亂,對於死神之島他的確沒什麼太大的擔心,做準備是為了以防萬一——他習慣將一切做到最好,尤其是出任務時。
等阿布邁著優雅的腳步從壁爐裡踱步而出時,哈利將手中的紅茶放到桌上,緩緩的站了起來。
“人到齊了,我們出發。海爾波,開啟通往密室的通道。”
隨著盧修斯手腕處傳來的一陣嘶嘶聲,辦公室一角的地板上出現了一個大洞。四人對視了一眼,在自己身上加了相應的咒語之後,陸續跳入。
在海爾波的帶領下,四人無驚無險的來到了密室,又進入了牆角的一個小門。
“……”哈利對著那幅不會動的畫像研究了半晌,眼神直勾勾的。“所以,外面那個老猴子不是斯萊特林?”
“薩薩才不會讓我從他雕像的嘴巴里鑽出來~”小門外面的海爾波將碩大的腦袋搖的呼呼生風。“那是一個蠻厲害的紅衣主教,總是帶著人在週轉轉悠想要抓住教授或學生們,很討厭~薩薩在一次交手中得到了他的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