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進自己臥室也要爬窗的一天啊。”
掛好佩劍,宗像微微偏過身,“燒了自家房子,連部下都不願收留,不得不寄宿人家的赤之王,嘲笑收留你的房間的主人,不覺得羞愧嗎?”
周防聳聳肩,“那可是你先開的口,別這麼大義凜然推卸責任。”
宗像挑眉,覺得要糾正一下某個野蠻人的錯誤想法。
“……咳,雖然我不想打擾你們,但請注意這房裡還有第三個人啊!” 一直在窗邊的Reborn被鬥嘴的兩人忽視得很徹底,不爽地插口。
“沒注意到呢,那還真是抱歉。”宗像禮節性地回應著。
“一點都沒有抱歉的意思啊。”Reborn瞄了他一眼,又看向靠著窗的周防。
明顯注意到他也沒理的意思,除了綱,完全不理會別人啊……還真是奇妙的搭配。
“今晚我去客房睡。”Reborn壓著帽子從桌上跳下來,吊床已經在為他們開窗前就收起來了。他走到門口,又突然轉過頭來,用很微妙的眼神看了下週防,又著重打量了一下宗像。
似乎是一樣的身高啊,不過幾小時後……呵。
Reborn突然微笑起來,“動靜別太大……注意身體哦。”
宗像頓了半秒,微笑道:“開這種玩笑……會有種奇妙的違和感呢。”
Reborn頓了一秒,立刻轉身走人。
——他一秒鐘都不想再多看這張臉了!
房間內很快就只剩下兩人。房間本就不太大,一個十幾歲少年的臥室如今要住下兩個二十多歲的成年男人,難度不小。
估摸著房間內唯一一張床的尺寸,宗像微笑著對周防說:“聽草薙君說你一向不太介意床的質量,睡硬床板也是經常的事,那麼鋪上軟墊的地板應該也能符合你的要求吧?”
周防愣了一下,顯然在這之前他都沒有考慮那麼多。他看了看尺寸似乎相當不合適的床,又看了看還沒變回去的宗像,“我不介意,不過……現在的你也不行吧?”
宗像輕笑道:“這可不用你操心了,我可以等。”
牆上的鐘都過了凌晨一點,這是打算再等上幾個小時嗎?
周防蹙了蹙眉,突然笑著說:“一直被你這麼盯著,我可睡不著。”
“哦呀,”宗像推了推眼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別說你沒聽懂……”周防歪著頭,笑道:“偶爾睡睡地板,就算是青之王也能理解的。”
聽見這句話,宗像的視線不由得往他右下方的窗框移了點,“你的寬容標準還真是任性至極啊。”
“或許吧。”周防毫不介意地說,反正能達到目的就行。
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
宗像見他一副“我很有時間”的樣子,便知道這人不打算妥協了,“真是沒辦法呢……軟墊在櫃子裡,要我幫你拿嗎?”
周防沒說話,直接走過去拿軟墊了。
宗像把床上原有的被褥鋪到地上,從櫃子裡取出一套夏季才用的的薄被。一晚上而已,以他的身體素質是不會有問題的。
但某人顯然不是這麼想。
鋪好軟墊被褥,周防一轉頭就看到旁邊的被褥,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了。他黑著臉扯下宗像手中的薄被,對上他疑惑的眼神,“……別太看輕我了。”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看輕赤之王。”宗像微笑著說道,很自然地伸手想拿回被子。
周防手一轉就把被子甩到宗像鋪好的”床”上,隨即自己直接就坐了上去。面對宗像有點吃驚的模樣,他沒什麼表情地說:“就這樣。”語氣堅定得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
幾秒後,宗像保持原地不動的姿勢說道:“怠慢客人,那可真不好意思。”
周防有點不太高興地說:“我可不是你的什麼客人。”然後他鞋一脫,被子一蓋,就睡了下去。
宗像有點好笑的看著他相當孩子氣的舉動,“外套不脫嗎?”
三秒後,外套被丟出來,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宗像這回真笑出來了。
佩劍放置在摺疊整齊的制服外衣和馬甲上,靴子放在一邊。
房間不大,所以地面空間也不大。兩人的床鋪本就是緊挨著的,躺下去時,宗像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另一人的身體。雖然隔著被子,但被子尷尬的大小暫且不說,就那厚度,也無法阻擋那人背部異常熱量的傳遞。
看來他真的不用太厚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