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的自殘:只需要輕輕地一劃……
血一直在流;洶湧的眼淚讓Harry的眼前一片模糊。然後Sirius的猛地撞開了門,朝他大聲地咆哮,揮舞著手臂。不知為何,Harry竟覺得這場景非常的好笑;他咧開嘴,從牙齒和嘴唇的縫隙中漏出笑聲。
男人捏住Harry的手腕,另一隻手狠狠的扇了後者一個耳光;綠眼睛男孩被扇得偏過頭去,眼鏡也不知道飛到了哪裡;他只有靠在浴缸邊上,急速地喘息著。
“夠了,Harry,清醒一點,”Sirius大聲地說,“這種死法,真是太窩囊了——快清醒一點,Harry!”他從盥洗池裡接了點水,潑到Harry的臉上。
“哦,Sirius,我……”Harry斷斷續續地說著,口腔裡的血腥味一再刺激著他的神經,“沒事,我只是……”
Sirius把Harry不連貫的氣音當成了危險的徵兆,他迅速地把狼狽的男孩從浴缸裡抱起抄在懷裡,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男人伸手召喚來魔杖,指在Harry手腕的傷口上,念出長長的咒語,白色的光芒點亮施咒者的瞳孔,傷口開始緩緩地癒合。
見傷口已經沒有大礙,Sirius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按住Harry的肩膀,焦急地問:“Harry,Harry,你有什麼事情想不開的?無論什麼困難,我們格蘭芬多都能夠克服的!沒有什麼能夠難倒我們格蘭芬多!”
“沒事的,Sirius,”Harry苦笑著擺了擺另一隻手,“我沒有自殺,我只是,只是……”Harry想不出還有什麼詞能夠準確地形容“自殘”,但同時說出來的意思沒有表面來得那麼駭人,“呃,我只是在,呃,‘自我放鬆’?”
“天啊,Harry,”Sirius睜大了眼睛,鬆開緊緊握住Harry肩膀的手,重重地坐倒在他身邊的沙發上,看著天花板,“我明白了Harry……你是在,你是在自殘。”
看到Harry點頭,Sirius又繼續向自言自語地說了下去:“其實我見過的……是的,自殘。小時候,我跟我家裡人鬧得無法無天,於是我的父母把希望都放在了Regulus的身上——我應該跟你說過的,Regulus Arcturus Black,我的弟弟——他壓力非常大。有一次我在晚上偷偷摸去他的房間,想要去安慰他——你猜怎麼著?我看到他正在像你一樣自殘,用刀片割自己的手腕……”
Sirius深吸一口氣,又接著說:“所以他的治癒咒總那麼好——哦,都是我害了他……可憐的Regulus,都是我害了他……”
Sirius開始痛哭起來,完全不顧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正在等著他安慰的教子:“然後,然後,我去了Hogworts,碰到了Remus,有一次我也看到,Remus也在那樣做……”
英俊的男人突然偏過臉來,很孩子氣地問道:“自殘……感覺真的有那麼好?”
“是的,是的,Sirius。”Harry靜靜地回答他,仍驚訝於Remus也會有那麼軟弱的時候;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稍微安心了一點,雖然他知道這是不應該的。
“哦,‘是的,Sirius’,當初Remus也是這麼回答我的,”Sirius坐起來擦乾眼淚,很嚴肅地看著Harry,“但是,Harry,你也是個大孩子了,一定明白這樣做的危害吧?這玩意兒,就像……就像喝酒一樣,喝醉的時候覺得一身輕了,但是醒過來後,不但會頭痛,而且那些煩人的問題也一點都沒解決,是吧?”
“是的,Sirius,”Harry再次靜靜地回答他,胸腔裡的敲擊慢慢變得緩慢,“不可能被解決的。”
“當然,我們都會有很多煩惱,時不時地需要發洩一下,是吧?發洩是必要的,只是跟刀片交流不是那麼……那麼……那麼得可取,也許。Harry,有什麼事,說給我吧。”
Harry覺得眼睛裡有什麼東西,正在灼熱地刺痛自己的神經,喉嚨裡也被一種酸澀的硬塊哽住了;聖誕樹仍站在牆邊,枝條上掛著的小星星得意地閃爍著:白色,紅色,金黃色,各種各樣的色塊和光斑讓Harry淚流不止。
“哦,Sirius,Sirius——這麼多年,其實我過得,我過得,一點都不好……”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Harry突然驚覺自己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哭過了,“小時候我幾乎沒有吃飽過飯,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夠容納自己的地方……又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