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親眼看到。
那天的天空,藍得太不像話了,我卻看到了,只是看了沒有多久,便睡著了,直到高木把我叫醒了。
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悠一,可是天卻早黑了。
“少爺,悠一他,他已經死了!”
這話從不苟言笑的高木嘴裡說出來,我卻覺得像聽到了滑稽的笑話。
鳳悠一,他,他死了?
明明才離開幾個小時,他走的時候,還偷偷跑來見了我,並且叫我在家等著他,然後一起去紅燒肉的。
他走之後,我哪兒也沒有去,一個人坐在家裡,一邊玩著玻璃珠,一邊等著鳳悠一找我。
“少爺,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悠一他真的已經死了!”
高木的話,我一個字都不要相信。讓管家幫我準備車,我要去醫院。
“悠一!”
“悠一,你醒醒,我是芙裕美姐姐,你快醒醒!”
“大哥!”
剛跑進鳳家醫院的急救室門口,我就停下了腳步。屋裡,有鳳敬雄對兒子的愛,有鏡夜對大哥的尊敬,還有芙裕美姐姐對弟弟的寵愛。
他們都在哭,都在喊著鳳悠一的名字。
無論他們在叫什麼,哭什麼,我統統都當作聽不見。
從急救室退到了醫院的門口,看到的全是亂了套的醫院,護士在跑,醫生們忙作一團,他們全都奔向了急救室。
芙裕美姐姐被鏡夜扶出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淚。我不想看,捂著自己的臉,告訴自己不要看。
我很害怕,心,感到了慌,拼命地跑回到了車裡。
回到家的時候,我一個人在房裡,不開燈,也不和任何人聯絡。
只是,癱坐在地上,手心裡,是早已玩膩的玻璃珠。
所謂的遊戲,也煩了。
任何人上門來找我,都被拒之門外。
身後,那扇門半關半開。
那個說要和我一起吃飯的男人,我在等他敲門。
☆、執著的寒意1
耳邊,沒有了陰謀,也沒有了計算。
只能聽見嘩嘩海水,有一陣沒一陣地打著礁石上。
我,親眼瞧見自己被鯊魚撕碎了身體。
疼痛,一陣,又一陣,最後痛得沒有了任何感覺。
當自己有知覺的時候,發現四周靜悄悄的,頭很痛,手和腳都動不了。
然後,我又陷入了昏迷。
“安娜,今天四楓院的情況怎麼樣?”
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我看不見,卻總能聽到。
“鳳醫生,他還是老樣子,沒有睜開眼睛過!”
窗簾,似乎被人拉開了,耳邊,又是男人的聲音,“今天的天氣很好,雖然他重度昏迷,但並不代表他沒有任何意識,這麼好的陽光,大家都在享受,怎麼能沒有他的份呢?”
他是醫生,姓鳳,是個心眼很好的男人。
只是,我始終都沒有辦法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啊,今年的雪下得比去年要大多了!四楓院,明年的櫻花或許會開得很早,你已經快有兩年沒有看到櫻花盛開了吧?”
醫生又來了,總愛在我耳旁說話。
“四楓院,你怎麼到現在都不醒呢?你要是再不醒的話,外界的人就該質疑我的水平了!”
嘴上說的很現實,但他的聲音,卻讓我聽了很舒服。
“四楓院,這是今年的櫻花,你有空的話也看一眼吧!”
我看不到,卻感覺上枕旁有花香的味道。
“四楓院,我看著你已經不下千百次了,你卻始終都沒有看我一眼,我怎麼覺得自己那麼吃虧呢!”
我心裡暗自笑出了聲,這個溫厚的男人,有的時候還挺孩子氣的。
“四楓院,你坐在樹上幹嗎?趕緊下來!”
我終於醒了,那麼希望我醒來的鳳醫生,卻沒有欣喜若狂。
站得高,才能看得透。
鳳醫生站在樹下,仰著頭看著。
我問他,“這個是櫻花?”
他點了點頭,叫我從樹上下來,而我卻懶得理他,伸長了脖子,視線裡只有那一片粉紅色,卻找不到那年留在我心裡的香味。
“醫生,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醒來嗎?”
我並不高興自己還活著,如果這些年,不是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吵來吵去,或許我會選擇沉默到死。
為了幫我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