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呢?”
“關他什麼事?”顧惜朝看看他的臉色,瞬間就明白了,不禁面上一白:“你覺得他對我好?錯錯!他只是覺得對不起晚晴,又不想讓鐵手毀約,所以才沒殺我。”
他頓了頓,繼續道:“既然他在六扇門,那我便不能。但是鐵手肯定不讓我離開這裡,畢竟還有你們這些人看著,我想逃都沒門。你真以為戚少商是個大俠?不過是個山賊頭子,當了官也是一樣。”
“對了,我早就想問了。”尉遲訪一陣躊躇,還是問道:“你的病?”
“你說瘋病?好不了的。但你沒見過我犯病,不就夠了。你怕我失手殺死你?”
尉遲訪一陣冷汗,這人就不能說點好?
“你答應過我幫我個忙,別忘了。”
他點點頭,“你還想著?”
顧惜朝哼了一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尉遲訪心想,您老人家還怕“天誅地滅”?
“早兄,你叫什麼?”
“早言方。”
顧惜朝挑眉,沒說話。
他搖搖頭笑道:“不能說。”
“我覺得那人說得有 理,你不姓何真是糟踐了。從武器到招式,無不透著‘下三濫’三個字。”
“。。。我當你是誇我。”
“客氣。茶不錯,下次多買點。”
兩人對飲了一壺茶,又覺得不過癮,尉遲訪提議上房頂曬月亮。顧惜朝礙於酒量不怎麼能見人,“不與人同流合汙”了半天,也還是讓他給拽上去了。
墨藍色的天空有幾片薄雲,月亮尚未周圓,散發出的光也不似滿月時清涼,透著點半遮面的寒氣。
快入冬了啊。。。
尉遲訪緊緊衣襟,仰脖灌下一口溫酒。
手枕在腦袋後面,腳下是被掀開的幾塊碎瓦。他直看著夜空,無聊地數著或明或暗的繁星。
——還是古代好啊,星星都這麼漂亮。
顧惜朝坐在一旁,仰著頭也看星星,沒一會兒便感到脖頸子痠疼。
他咒怨地看了眼尉遲訪,也學著他愜意地躺了下來。
——確實很舒服。
“惜朝,”尉遲訪模糊不清地開口,讓他一度以為這人已經醉了,“你的傷,都好了嗎?”
顧惜朝發出個鼻音,澄清的酒液順著嘴角滑落下來。
“腿上的呢?”
“差不多了。”
尉遲訪嚥了半杯酒,“你真的要走?”
顧惜朝好笑,“難不成留下來等你殺?”
他撇嘴,心想這傢伙什麼時候說出好話來,那才是天不開眼。
“別這麼說,我本來就沒想殺你。”
“哦?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好心?”顧公子深表懷疑。
“。。。被你帶壞了。”
尉遲訪咂咂嘴,斟滿杯子。
“戚少商沒你想的那麼不堪。”他忽然想起顧惜朝說的那個山賊頭子。
“怎麼,你們很熟?”
“我怎麼覺得醋罈子灑了。。。”尉遲訪一臉若有所思,側臉伸手抓過急馳而來的酒盞。
“惜朝,我問你,你得如實回答。”
顧惜朝半支起身子看著他:“不如實,會怎樣?”
尉遲訪料到他不會好好答應,自顧自地問道:“戚少商是你什麼人?我不信還是仇人。”
顧惜朝聳肩,躺回去:“我們二人之間的仇,豈是幾個月便能化解?何況就算我不殺他,我身上有他兄弟們的命,他不可能不要回來。”
“那要是他不殺你了呢?”
“除非天不開眼。”
“天不開眼,與你何干。”尉遲訪學著顧惜朝的語氣刻薄道,惹得顧惜朝跟著一樂。
話題沒有繼續下去,顧惜朝對著天上的殘月,不知想什麼。
尉遲訪 等著他開口。
他有心撮合這兩人,結果這倆彆扭得可以,不配合就算了,還找茬。
他喜歡顧惜朝沒錯,但若是讓他和這大魔頭在一塊兒,還不如找冷血去呢。
眼下,指望著他尉遲訪恐怕是沒希望了,他連自己都還沒搞定呢。
——難道這倆人註定先苦後甜?
尉遲訪心裡亂想,希望上天能讓他周圍的幾對兒皆成正果,順便勺上自己。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顧惜朝突然輕聲道,另一人慌忙回神,差點一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