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上窗,揮手點燃了窗前木桌上的蠟燭。
淡淡的灰煙在火焰上空飄散,屋內暖黃色的燭光搖曳。
尉遲訪轉身落座在桌旁,隨手拿過筆墨開始狂寫。
“哦該死——”
尉遲訪將毛筆摔在筆架上。
——有沒有簽字筆之類的啊啊啊——
天知道這幾年他可是懷念死了原先習慣用的圓珠筆一類的,這文房四寶用得他幾近崩潰。
尉遲訪靜默片刻,看了看桌上一溜攤開的宣紙,劍眉一緊,提筆繼續寫寫畫畫。
夜色中的臨安城安靜沉寂,無聲無光。
只有街角一間客棧,二樓盡頭燃著暗黃柔暖的燭光。
尉遲訪奮筆疾書,額角滲出些許汗珠。
四更天。
尉遲訪撂下毛筆;手搭在墨條上無意識地轉動。
“怎麼會呢。。。”
他盯著紙上的資料,皺著眉自言自語。
半晌,他終於搖著頭將一沓子紙收拾起來。
——開玩笑,這東西要讓這些人看見了還能活麼?!
他一邊收拾一邊暗笑。想當初為了給阿飛找到回去的辦法,他還特地找到沈越,兩人探討了大學高等數學物理連帶生物化學,只可惜時間久遠尉遲訪他很“不幸”地“記不起來”了。
天知道他大學是怎麼混過來的!
總之一陣子惡補下來,他重操舊業,總算是馬馬虎虎著手算得差不多。
可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他總是找不到這破解之法。
“我是不是應該找找關七同學啊,好歹他也是穿過的人了。。。”尉遲訪笑笑,當初看書時他可真是樂得不行,“嘖嘖,不好辦不好辦,誰知道他現在哪兒玩去了。。。”
他撐著桌子,一天下來有些犯困。
這時他左耳一動,聽到房間木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全身一暖。
夏,深夜。
他閉了眼,向後靠在來人身上。
“四爺,這麼晚了,難道六扇門都時興加班的麼? ”
耳側清冽卻柔和的聲音帶著疑問:“加班?嗯?”
尉遲訪咬咬舌頭,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到是你,平日裡不都睡得挺早的?小懶蟲!”
尉遲訪懶得跟他計較,眯著眼睛縮縮身子。
天氣漸熱,深夜的氣溫微寒。
他忽然什麼都懶得想,只是窩在冷血懷裡,時不時舒服得哼哼兩聲。
忽然身子一輕,驚得他當下睜了眼。
“喂喂——幹啥?我活兒還沒幹玩呢!”
冷血輕輕一笑,道:“東西都收拾好了,這叫沒完?你可別誑我!”
“我——哼!”尉遲訪一撇嘴,後悔自己那麼早把東西收起來。
冷血笑著搖搖頭,又皺眉道:“你到底在忙什麼?”
尉遲訪眯眯眼角:“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到時候?什麼時候?”
尉遲訪心知不透露兩句就沒完沒了了,當下重複道:“七日後城外五陸亭,你想知道什麼都行!”
冷血聽了一怔,忽然笑得很壞。
“怎麼辦?有點不甘心吶。”
尉遲訪免費送上兩計衛生球,道:“不甘心?我怎麼唔——”
屋內瞬間安靜起來,漸漸響起壓抑的喘息。
“冷凌棄!你個混蛋——”
翌日,晚來閒棧的尉遲大掌櫃沒有起來床。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乎沒寫完啊沒寫完 慚愧慚愧。。。
新:隔這麼久,繼續慚愧。。。
閒棧九
七日後,尉遲訪難得起了個大早,早飯過後拽著阿飛、白愁飛一路向南出了城。
天亮得早,三人到了城外時已經是朝陽當空。白愁飛思索片刻折返回去匯合王小石,一時間五陸亭內只剩兩人。
尉遲訪無聊地坐在亭子裡打哈欠,看得阿飛也哈欠連天。
他受不了,於是開口問道:“尉遲大哥,都有誰啊?”
尉遲訪瞟了他一眼,掰著手指頭數道:“‘縱劍淫。魔’孫青霞,‘九現神龍’戚少商,還有四大名捕中的冷血冷四爺。”他略作停頓,瞅了瞅阿飛興奮的眼神,繼續數道:“江西神探陸小鳳,天魔教小教主厲南星,涅槃惡龍沈越,花杜鵑,神劍蕭亮,大夢方覺曉,還有你的大白驚神指白愁飛,以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