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卻還是疼!
他審視完自身便審視四周。
重傷,繃帶,血腥。
木屋,木床,藥香。
“我還。。。活著?”
尉遲訪很驚訝。他沒想到經歷了那種噩夢般的劫殺後居然能活著?!
——禍害遺千年啊遺千年!
他苦笑。
“不只是哪個倒黴的好心人救了我。。。”
原來那天黃昏,他坐在窗角正跟顧惜朝說話,忽然就看見院牆上端坐的藍影,那是火麒麟。
火麒麟向他打了幾個手勢便消失不見。由於角度問題,顧惜朝沒有看見。
於是他回了房,不久火麒麟便進了來。
他喝了碗茶,只說了一句話便閃身不見。
只一句話,他便收拾東西,在顧惜朝房中的香里加了些安神的迷藥,讓他安睡到了第二天,又不影響他起早。
之後他便在房中靜候,直到入夜。
他看到顧惜朝的屋子黑了燈,下一秒他的房間便闖入了幾人。
他知道這些人是誰,也知道他們的來歷。
於是他說:“我跟你們走,不要傷害他。”
緊接著他便被帶出了尉遲府,出了城,上了山。
他不甘心回去,於是猝不及防地出手。
他施巧勁撂倒幾人,但沒了內力,很快被打成重傷。
於是他奪路便跑,直到了崖邊。
思量著回去以後不會有什麼好事兒,他大笑著縱身 一躍。
然後?
然後他昏死過去。
昏迷前最後一秒,他後悔地想到:“早知道就該聽你的,先遛了啊。。。”
此時此刻,察覺自己尚未離世,他竟說不出的感激。
——不知是誰這麼厲害?
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不是吧。。。
門外忽然有了動靜,大概是那人聽到了他殺豬般的慘叫吧。
尉遲訪聽著他的腳步,心提到嗓子眼兒。
簾子慢慢地被掀起。尉遲訪屏住呼吸。
當他看到那抹藍色時,他無語地閉上了眼。
“你醒了?把藥喝了吧。”
來人的聲音溫潤有禮,聽得尉遲訪甚是喜歡。
他把藥碗放在一旁,費力地扶他坐好。
“那個。。。謝恩公出手相救!”他喝下湯藥,抱拳說道。
對方淺淺笑著,言語中卻透著正氣:“我不是什麼恩公,只是個大夫罷了。公子不必客氣。”
“恩公太謙虛了,”尉遲訪笑得很不好意思,“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說完他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果然,對方搖搖頭,嘆道:“就別叫恩公了。我叫厲南星,南方的南,天上星星的星。公子叫我南星便可。”
“那怎麼敢,”他受寵若驚,“在下尉遲訪,承蒙厲公子相助,不勝感激!”
“尉遲兄,別太客氣,我不過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本分罷了。”厲南星頓了頓,似是猶豫該不該問,半晌,他還是開口。“敢問尉遲兄,你是招惹了什麼人,身上的傷如此嚴重?”
“這個,啊哈哈。。。”尉遲訪不知怎麼回答,“我這是仇家上門追債,跌落山崖。。。厲公子別見怪。”
厲南星雖然不覺得他說的話是真的,但也沒有追問。
他只是好奇。
這人摔落山崖時,自己正巧經過,連拉帶抱將一身鮮血的人拖回了林間小屋。
起初他以為這人死定了,氣息微弱,血流成河。
但他命不該絕,厲南星花了一夜時間針灸包紮,這才保住他的一條命。
厲南星救過很多人,也見過各種各樣的奇疾怪傷,但他為尉遲訪包紮時還是忍不住驚了一驚。
按說尉遲訪周身的上並沒有特別奇怪駭人的,但正因如此,厲南星才覺得心驚。
為何?
因為,多。
幾乎每種兵器的影子都能在這人身上找到。
刀槍棍棒,銀針飛鏢,鉤刺劍鞭,還有跌下山崖造成的骨折。
好在這些武器上都未淬毒,不然,十個厲 南星也救不回來。
人活了,厲南星因此更加好奇。
他曾探過尉遲訪的內力,與一般習武者無異,甚至還要薄上一些。發現他的時候,他周圍並無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