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江湖上人心惶惶,都在 期盼半月後的清明。
隨著時間的推進,無情的白鷹接踵而至。
江東江南,山西山北,殺人者幾乎遍佈大宋。
除卻杭州。
不知為何,杭州城內從頭至尾無一人喪生。
但有關殺人者的傳言卻沸沸揚揚。
雖有猜疑,但“顧惜朝大魔頭逞兇殺人”的觀念卻逐步滲透到江湖人士心中。
“惜朝,你打算怎麼辦?”
戚少商緊鎖著眉,越發用力地擁緊懷中的人。
“哼,他們也不想想,世間有誰能一柱香內跑遍南北?”顧惜朝毫不在意地笑笑。
“幾日後便是武林大會,你要去?”
“那當然!”
戚少商看著親親愛人笑得無比燦爛,不覺背後一寒。
“不管是誰,這些人的目的不就是引我出來?我若不去,豈不讓他們失了面子?”
“惜朝,你明知是計,為何還要——”
顧惜朝自他懷中起來,滿眼不屑地打量著戚少商:“我怎麼不知道堂堂九現神龍戚大當家的竟是會棄人命於不顧的強盜頭子?”
戚少商復將人攬在懷裡,輕輕蹭著他毛絨絨的腦袋。
“我戚少商本就是強盜頭子,你顧大公子第一天認識我?”他露出兩隻酒窩,“何況,顧大公子不也是人命一條?我何必捨近求遠!”
“大當家,你不是說要殺了我嗎?”
他感覺攬著自己的一雙手忽然僵直,不過一瞬便已鬆緩下來,繼而緊緊摟住自己,遏制住了呼吸。
“是。”
他聽出戚少商話語裡無處遁藏的痛苦,於是繼續問道。
“現在我還活著,豈不是天不開眼?”
沉默。
安靜。
只聽窗外荷塘的蛙鳴,一聲一聲,相隔甚遠。
他隔著薄衣觸到了他的心臟,一下一下,忽然仿若隔世。
不只是心跳,他全身都在輕顫。
顧惜朝忽然後悔問了這些。
——我真是不想活了!
就在他以為不會有答案的時候,他聽到了短促的笑聲。
他想起身,無奈掙不開那力道。
“戚少商——你耍我?!”
虧他還以為這人是被他打擊到了,原來竟是在憋笑!
顧惜朝漲紅了臉,拼命掙脫出來與戚少商對視。
“哈哈哈——”
戚少商忍得辛苦,一個沒把握住便笑開了花。
——這小孩子也有感性的時候!
一想到某人一臉彆扭相,聲音糯糯地說出“天不開眼”這樣的話,戚大當家就不禁想樂。
“哈哈 、哈哈。。。咳咳——”
對上顧惜朝怒極反笑的一雙眼,戚少商這下是想笑也笑不出來了。
他轉而嘆了口氣,伸手掐住顧惜朝的腰,將他埋進自己懷裡。
“嘿嘿,”待到某人徹底看不見自己的表情,戚少商才學著顧惜朝的語氣,眉梢輕佻,三分邪魅三分挑釁三分你奈我何外加一分不爽,“老天不開眼,與我何干!”
書信不斷湧來。
幾人越發覺得詭異蹊蹺。
臨近武林大會,竟然出現了尚存一息的傷者,而且還不止一位。
脖頸上的劍傷漸漸被人遺忘,到了最後竟然完全不見這種傷口的蹤跡,只剩胸前的梅花針,還有那種奇異的毒。
暫且生還的人並不幸運,反而比那些死者還要悽慘。
奇毒使傷者自胸前梅花針位置慢慢長出青色的枝條,那是全身的血管不住繃緊膨脹,青筋暴起,好似樹木的繁枝一般。
血管遍佈全身穴位,每鼓起到一處,便在穴位上聚集,形成花骨朵般的紅色血點。等到全身的血管暴起,每個大□位上都長滿了花苞時,最驚豔也最駭人的事便發生了。
自四肢的花苞起,每隔半個時辰綻開五朵血花,四肢齊放,漸漸彙集到胸前大穴,再合成一條,開向頭頂百會。當百會穴的血花綻開時,便是這中毒者駕鶴西去之時。
中此毒者,從血管暴起到百會花開,只有兩天。
至今,中毒者全部身亡,無藥可解。
無情在書信中說,雖然外人看著很恐怖,實則不然,中毒的人在最後的兩天除武功盡失外,沒有任何痛楚,還能和家人說笑——前提是梅花針本身沒有要了他的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