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得那孩子竟開口說話道:“多謝母后哺育之恩。”樓至聞言唬了一跳,險險將手中的襁褓脫手,因連忙抱好了,又不知如何因應,還當是自己聽錯了。
那小的見了,有些羞赧一笑道:“母后不必驚惶,我原是奉劍童的真身,只因此生墮入輪迴受了血光衝撞,一時之間心意晦暗不明,倒叫母后飽受摧折,是孩兒不孝,如今得蒙母后鳳體雨露哺育之恩,致使孩兒神識開化,便可說出人言,母后不信,只哺育哥哥一回,便知孩兒所言非虛。”
樓至聽了,方知自己往日孕中夢境果然是真,看來這兩個孩子與自己夙緣匪淺,因連忙抱起那奉印童的真身,一視同仁哺育起來,果然待那孩子饜足了,因吐出口中珠璣,微微點頭道:“多謝母后哺育之恩,奉印拜謝。”
樓至聽聞他二人雖是嬰兒模樣,卻學做大人禮儀,不由心中越發喜歡,因對著奉印笑道:“方才在媽媽腹中,為什麼要欺負弟弟呢?”
那奉印童臉上一紅,偷眼瞧了奉劍一眼,卻見弟弟依舊記恨,竟將小臉兒轉過一邊不睬他。奉印無法,只得紅了臉道:“孩兒甫經血光之災,一點靈臺泯滅,只以本能爭奪出路,不想失手傷了弟弟,孩兒甘受責罰。”
樓至見他當真,因噗嗤一笑,正欲給他兄弟二人講和,倏忽陰中一熱,只覺方才誕育之際,因兩個孩兒雙胞而出撕裂花道,此番麻沸湯藥效已過,卻是疼痛難禁。
奉印見了,便知母后身子撕裂,因伸出小手兒拉扯著樓至的衣袖道:“母后不必擔心,我弟兄二人的胎盤想來應在,母后可命人將此物入藥補身,服下之後自然迴歸完璧佛體初心。”
樓至聞言大驚道:“不想此物卻有如此功效。”那奉劍童見哥哥搶功,因不依道:“母后取胎盤時,務必要將那隔絕我與哥哥之間的血肉長城取出來收在身邊,此物是一件法寶,來日許是有些用處也未可知。”
樓至見他兄弟二人爭相出謀劃策,倒是噗嗤一笑,因囑咐道:“我這就傳喚女官姊姊進來,只是你們再不許出言,倒沒得嚇壞了她們。”
兩位小親王聞言十分乖巧地點點頭,閉上眼睛裝睡了。樓至見狀,因揚聲道:“誰在當值?”巫陽女官聞言打起簾子進來回稟道:“奴婢在此伺候。”
樓至意欲出言詢問,只是朱唇未啟,先把臉緋紅了,頓了片刻道:“方才我分娩之時,我……我的胎盤你可瞧見了。”說到此處登時桃腮滾燙起來。
那巫陽女官聞言噗嗤一笑道:“如今此事倒成了咱們皇后閨閣之中的一件新聞呢,我因剛出去約束那些宮娥綵女一回,方才好些了,想是娘娘風聞了什麼故事。”
樓至聞言好奇道:“不過尋常婦人之物,卻又什麼新奇呢。”巫陽女官聞言笑道:“如今就在佛龕上供著,等我取了來給娘娘細看看。”說著打起簾子出去了。
片刻復又迴轉過來,因雙手捧了一個玉盤,上頭蓋著明黃帕子,送在樓至鳳體跟前笑道:“娘娘且看看,這兩位小親王真是了不得,必有來歷。”
樓至聞言卻是好奇,因伸手掀了那明黃帕子,卻見內中竟是一個蓮花寶座,粉嫩剔透,雖是血肉之物,卻顯得端莊清聖,光華四射,竟是一件稀世珍寶,當中橫亙著一道透明的屏障,內中卻是嵌入幾道緋色血絲,一望十分悽豔。
樓至見了此物大驚道:“這就是我的……胎盤不成……”巫陽女官點頭讚歎道:“娘娘見了覺得精巧新奇,方才奴婢們見了,還道是聖子臨凡呢,看來兩位小親王的福報不淺,將來必是龍章鳳姿。”
樓至聞言心中也喜歡,因伸手將內中的血肉長城剝離了,用貼身帕子包好了擱在床頭,因又仔仔細細端詳了那蓮花座一回,卻是愛不釋手,只是如今卻也無法,只得吩咐巫陽女官道:“你且將此物入藥,就擱在我晚間補身的湯藥之中,你親自在外面亭子裡煎好了送進來,別讓別人亂碰。”
巫陽女官聞言答應了幾個是字,繼而笑道:“原來娘娘也知道此事。”樓至聞言卻是吃了一驚道:“何事?”巫陽因捧了玉盤復又將明黃錦帕蓋好了,一面回稟道:“本朝風俗,婦人分娩之後餘下的胎盤多是入藥滋補的,只是我見娘娘如此珍惜這件愛物,還道是捨不得,這件東西最是滋補花部,娘娘飲用之後,便可……”說到此處因紅了臉,瞧著樓至不言語。
樓至聞言便知此物原有使花道回覆緊緻的藥效,巫陽女官見自己意欲服食,必然會錯了意思,以為這是自己爭寵手段,意欲挽留蘊果諦魂床笫寵愛,因臉上一紅嗔了句“胡說”,打發她去了。
見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