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至聽聞此言,見他出言詆譭王跡麒麟聖獸,不由心下大怒,因轉念一想,今兒原是自家孩兒滿月大禮,卻不好與他一般見識,他素知這意琦行並非少年心性爭強好勝之人,因心中猜測他原是因為王跡奪舍在先,蘊果削藩在後。
因意欲為自己和長姐討個公道,方才在中原筵席之上這般無禮的,如今蘊果尚且未曾趕來赴宴,若是知道此事,定要鬧出一場風波,倒不如自己出面彈壓他幾句,免得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
因想到此處,正欲上前教訓兩句,忽覺雲朵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因仗著旁人都在觀賞巨魔神也不理論,俯身在雲朵唇邊側耳傾聽。
但聽得雲朵笑道:“我告訴母后一個巧宗,你只說我承他的情,接受了這隻珍玩,教他將那韁繩遞在孩兒手上,我自有辦法教他難堪。”
樓至聞言蹙起眉頭,低低的聲音道:“這如何使得,你雖是帝釋天王轉世臨凡,到底是個**凡胎,那隻兇獸恁般龐然,你如何製得住他?”
雲朵隱在襁褓之中咯咯笑道:“這小東西原是孩兒掌上玩物,如何制不住他?”樓至聞言正在疑惑之際,但聽得一旁瓔珞的襁褓之內傳出細微之聲道:“母后只管放心一試,保管彈壓得那個狂生。”
樓至聽聞此言,素知這兩個新生的孩子神通廣大,倒有幾分信了,又見那意琦行兀自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心中卻有些要打壓他的氣焰,因抱了兩個襁褓上前見了半禮。
那意琦行見了樓至卻是一愣,因深看了他兩眼,方才含笑還禮,卻不曾行跪拜大禮,也只還了半禮,旁邊綺羅生見了,因蹙眉低聲在他耳邊提點了兩句,那意琦行搖頭一笑,似是並不在意。
樓至見他這般傲慢無禮,因心中負氣,面上卻豔若桃李一般笑道:“方才聽得人說仲王前來護送表禮,莫非就是此物麼?”那意琦行聞言倒是一愣,只是自己話一出口,也只得順勢笑道:“正是將這隻珍禽帶來與兩位小親王恭賀滿月大禮,只是此物桀驁不馴,只怕後宮之中留不住它。”
樓至聞言卻不搭理,因俯身在襁褓邊上笑語道:“王爺賞你東西呢,雲朵還不拜謝?”因拂開那襁褓頂端的錦被,卻見一個眉目如畫的男嬰咋呼著肉嘟嘟的小手,竟對著意琦行有模有樣見了個禮。
倒把意琦行唬了一跳,一旁的綺羅生因噗嗤一笑,上前握住了雲朵的小手笑道:“這孩子古靈精怪的,真招人喜歡呢。”卻見那雲朵咿咿呀呀地不知說些什麼,因張開小手往意琦行手中扒著。
樓至見狀,因對意琦行點頭笑道:“仲王可將那韁繩交給小親王試試。”意琦行原本意欲來此耀武揚威一番,如今見了這個場面,卻有些騎虎難下,因蹙起眉頭道:“此物蠻力甚大,只怕攀扯上娘娘母子,還是別試了罷。”
樓至聞言,竟伸出丹寇蔥管,自那意琦行手上奪了韁繩笑道:“這卻無妨。”誰知那巨魔神給樓至此番束縛,倒不像方才在意琦行手中還敢掙扎兩下,因低空緩緩翱翔起來,十分溫順平和。
意琦行與綺羅生一行人見了,不由大驚,那巨魔神原是戰雲界重要戰力,平日裡都是備戰緊要之時方能傳喚一用,當日只有鳳座朝天驕可憑赫赫武威雷霆功體完全制服,就連仲王意琦行也只是憑藉強悍膂力與雷霆功體勉強制住,今日帶它前來,無非在中原朝廷上小懲大誡,已報當日削藩的舊恨,誰知眼前這位嬌滴滴的中宮皇后,竟將那韁繩輕輕巧巧攀扯在手,那巨魔神卻是溫順起來,全無半點兒野性。
樓至見狀微微一笑道:“這是仲王調理得好,這畜生如此溫良,養在我孩兒身邊卻是合適。”因噗嗤一笑,將手中的韁繩放在雲朵手上。
意琦行見狀驚呼一聲“不可!”卻見那雲朵的小手有些吃力地扯住那韁繩鎖鏈,那巨魔神竟煽動幾下翅膀,徐徐降落凡塵之中,四蹄著地,收斂遮天之翼,獸首低垂,向那雲朵母子行了跪拜大禮。
意琦行見狀大驚失色,因往日聽王姐所說,這巨魔神乃是聖魔大戰之時不知何處飛來,撞在戰雲王殿之上使之地陷東南,朝天驕見狀大怒,因與那巨魔神纏鬥了數日,筋疲力盡之時方才將其制住,因鎖在王殿之內好做自家戰力,也正是因為巨魔神的戰力襄助,戰雲界方能壓制厲族多年,使之成為豢養的戰俘。
如今自己費了不少心力,方能駕馭這隻神獸,卻不想樓至與雲朵母子二人竟能這般輕巧馴服此物,須知這巨魔神歸入戰雲界多年,卻從未如此馴順。
樓至見此物溫順,因抱了孩兒上前,伸手在那巨魔神的頭面上輕輕拍打摩挲著,巨魔神見了樓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