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太醫對症下藥,參詳出一個方子來認真吃幾劑就好了;到時夫妻和睦長相廝守豈不妙哉。
想到此處,雖然心中羞澀恐懼,也只得強打精神道:“我最近做了個奇怪的夢境;或者是喜事也未可知,只是這樣夢魘端的詭異,竟是我將個嬰兒活活吞吃下去了;不知道卻是什麼徵兆呢?”
那劍布衣聞言心中大駭,若真如咎殃所說,莫非他給那歡喜天王生魂入體之後,竟將樓至的愛子吞入腹中增加功體不成?那咎殃見了駙馬眉目緊蹙起來,怔怔的也不言語,因伸手在他跟前揮舞了兩下笑道:“想什麼呢這樣出神?”劍布衣聞言方才迴歸神兒來支吾道:“這樣恐怖的夢境只怕不是吉兆,你暫且躺下睡睡罷,我出去跟太醫參詳一個方子,再回來陪你。”
咎殃聽聞劍布衣要走,心中卻有些悽然之意,只得一面安慰自己他是緊張此番病體方才行色匆匆的,因勉強笑道:“正是呢,我與你說了好一陣的話,心裡倒覺得絮煩些,如今你去罷,叫我也好生歇歇,等閒了時咱們再說話。”因說著,任由那劍布衣服侍自己躺下,蓋好了錦被假寐起來。
劍布衣見狀又不甚放心的,他素知這咎殃心思有些深重,此番見自己不曾合巹就要離去,只怕又要神思過慮,萬一招出那歡喜天王的魂魄不是玩的,因趁著哄他睡下之際,卻伸手輕輕在他睡穴上一點,咎殃此番沒有防備,給他拂在大穴之上,渾然睡去。
劍布衣見咎殃此番睡熟了方才略略放心,出得門來但見一眾守夜的宮娥綵女都在外間聽窗,見他出來,眾人不由得臉上一紅,紛紛上前施禮,一面好奇那劍布衣如何這般急匆匆地出來。劍布衣見了這些人也沒甚在意的,抬腳要走,卻給那為首的女官藕臂一伸攔住了去路道:“駙馬要走?”
劍布衣如今正在心急之時,意欲快些將這個訊息通傳給樓至夫妻兩個知道,因不似往日恁般憐香惜玉的,沒甚好氣道:“讓開!”那女官聞言唬了一跳,只是護主心切不曾示弱,一面嬌嬌怯怯道:“王爺出閣以來,駙馬爺捫心自問來過咱們寢宮幾次?如今他臥病在床這麼久,好容易把您盼來了,怎的還沒起更就要走呢?小夫妻之間略有齟齬倒沒什麼,世人打小都是這樣過來的,如今駙馬就算是讓著王爺一回,好歹等天亮了再走,也是夫妻一場的意思不是?”
那劍布衣此番急著要走,倒給這咎殃的貼身女官奚落了一頓,心中非但不惱,反而有些愧疚之意,向來自己因為樓至之事冷落了咎殃,竟連他身邊的宮女黃門都瞧得出來,不由十分慚愧,因口中支吾道:“王爺身子不大好,如今我要去傳太醫來瞧瞧,你們在此守護,若他還要發病夢魘之時,千萬不可讓他四處亂走,我去去就來。”
那些女官聽他說的這樣重大,連忙點頭答應著。劍布衣擺脫宮女糾纏,因快馬加鞭來在王上寢宮之處,因為是皇親卻也不用通傳的,來在宮門之外,隔著簾櫳就瞧見樓至夫妻兩個正在翹首期盼,見他來了,手上卻沒有嬰兒,樓至早已心涼了半截,因頹然往春凳上一坐道:“想是沒找到麼?”
劍布衣此番見了心上人失魂落魄的模樣,卻也顧不得避嫌不避嫌的,因上前拉了他的手柔聲說道:“事情不太妙,只是你也不用擔心,左右我們都在此處,決計要就回你的孩兒。”
樓至聽聞事情有了眉目,連忙伸手捉了那劍布衣的衣袖連聲問道:“你見到雲朵了,他到底怎樣,給人關在何處,可是受了委屈?”劍布衣見樓至此番神色激動,卻有些不敢如實相告,倒是那天之厲神色沉穩道:“駙馬說來無妨,我孩兒既然得了我的避塵之珠守護,世上死劫都可以避過,即便身體髮膚遭劫泯滅,魂魄自然長存。”
樓至與劍布衣兩人聽聞此言,方才稍微放心了些,那劍布衣遂將咎殃夢中所見之事細細地告訴給樓至夫妻兩個知道,那天之厲雖然著急心痛,只是顧及嬌妻心思,倒也不甚表現,樓至聽了這話卻早已昏死過去,唬得天之厲與劍布衣兩個手忙腳亂為他輸入元功護體,半晌方才救醒了,因“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兩人見他哭出聲來方才放心,天之厲因上前摩挲著妻子的背部輕聲道:“你先哭兩聲,將方才積鬱在五內的感傷之氣散一散,慢慢聽我說來。按你所說,若我小弟真是那歡喜天王轉世,是你雙生殺體,自然體內構造與你相同,你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樓至聞言怔了半晌,伸手拭去面上淚痕道:“你說的有道理,莫非想到了什麼?”天之厲點頭道:“這樣就好辦了,既然那歡喜天王是你雙生之體,體內應該也有一座修羅獄海才是。如今即便他將咱們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