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倒是很好。”
鳴人說著,拿過辣椒醬,給自己加了一勺。順便遞給身邊的人,對方謝過,把大半碗都倒進自己湯裡。
“會不會太多……”
“唔。”
“你這點和佐助倒不像。他吃拉麵基本不放辣椒。”
“人總是會變的,鳴人。現在的話,放少了我吃不出味道。”
話說到這裡,空氣總是有莫名的傷感。
鳴人偷偷看了眼身邊的男人,輕聲道:
“嗯……歸月大哥,我對你的過去很好奇誒。有沒有空和我講一講?你的村子和這裡一樣嗎?你的其他朋友呢?還有……你原本的家鄉是怎麼樣的?”
這話說完,男人只是低頭吃。
他黑色的頭髮擋住了眼睛,臉上的表情似乎變了一下,又似乎沒有變。
“過去的事情我忘記了。”
他只這樣一句。似乎不願意再說。
鳴人察覺他的意思,便低頭只是吃麵,不提了。
那之後只有安靜的碗筷聲,一直到半晌,佐助道:
“鳴人,以後,還是喊我歸月哥哥吧。”
“哈?”鳴人差點噎住。
又來了嗎……
他瞪向佐助:“歸月大哥,你別老佔便宜啊。歸月哥哥這種叫法,你不覺得太膩嗎?”
佐助一搖頭,看向他道:“你誤會了。我是這樣想,不如以後你都喊我哥哥好了。我就當你哥哥。”
聽見這話,鳴人愣住了。
麵條還掛在他嘴邊,他動了動嘴,輕聲道:“你當我哥哥?”
佐助一點頭,認真看向他。
黑色的眼睛和藍色的眼睛對望時,空間陷入了絕對的安靜。
隨後,佐助輕聲道:
“對。……我當你哥哥。你看,你現在在木葉是孤身一人,舉目無親。而我也是孤身一人,無家可歸。也許是命運安排,我遇見了你。我們又比較投緣……怎麼說呢,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一個人,何不如一起生活,彼此幫襯。你不想有個親人嗎?所以我想當你的親人,以後照顧你,保護你。不好嗎?”
“這樣……真的可以嗎?”鳴人的嗓音有些顫抖。
“當然。你願意嗎?”
鳴人的手捧著碗,話在口中想說又說不出。
而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拉麵店的大叔和姐姐也好奇地回頭看。他們打量這陌生的男子,聽他和鳴人如此說,彼此對視一下。
這兩人從鳴人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這裡開店,孤苦的鳴人是他們對木葉的記憶之一。
沒想到這個不知何時出現的人,現在竟然……
“我……”
鳴人顫抖地說了一聲,眼中突然溼潤。“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佐助停了停,嘆口氣,輕聲道:
“可能沒有血緣關係,做親人很奇怪。但是,戰爭時期,很多父母也收養了孤兒,最後成為一家人。平時很多人拘泥於那種血緣關係,覺得不是一家人,不能很親近。但是往往人在遭受巨大的創傷,或者失去一切後才發現,這些事情並沒有想的那麼嚴重。人過一生,不可能得到一切,只要過得滿足就好了。
因此,在孤獨和無人問津的境地下,不管是和誰,只要是真心願意互相扶持的人便好……現在,你無人關心,我也無人關懷,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暫時組成一個家庭,只是為了多一個照顧彼此的人,也增加活下去的勇氣和動力。遇見風雨,可以一起阻擋,遇見快樂可以一起分享。以僅有的力量應對麻煩,過比較滿意的人生,這樣難道不好嗎?”
佐助的這一番話是心裡話。
他漂泊了四五年了,其實很累了,心需要一個牽掛和羈絆之所,而鳴人,從小孤苦無依,自己離開後又飽受辛苦,也需要人照顧和安慰,他們兩個都需要安靜和關愛的環境。且在佐助心裡,的確這樣,不管是和鳴人相戀也好,還是單純地一起生活,當他哥哥,甚至只是鄰居,能夠守著再度“復活”的他,好好地過日子就足夠。他想彌補自己曾經在他人生裡的空缺。
而這些話說得鳴人感動。他鼻子發酸。
他其實過去,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他把佐助當家人,把伊魯卡老師當父親,把對他好的人都列入了親人的名單裡。
只是他們沒有一個月和八王子歸月這樣誠懇地講明白。
“我……說實話,歸月大哥,我的確想要有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