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嬌好的容顏上立刻顯露出厭惡的表情,“他這樣的人也想當黃雀?”她說話的時候,那圓胖子的眉心上出現了一菱形的血痕,圓瞪著眼睛,猙獰無比的,甚至沒說出一句話,便嚥了氣。
這樣恐怖的死法讓青衣人猛地縮了縮脖子,朝後退了幾步,看了看洛南,又看了看李尋歡,目光露出古怪之色。
說實話,兩人喜歡投擲兵器,又一樣的那麼神乎其神,很難讓人不聯想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但作為小李飛刀正牌使用者的李尋歡當然知道,洛南的手法和他的完全不一樣,他皺眉看著那個死人,“被關在這樣的地方,難道他也招惹了‘紫面二郎’夫婦。”
這樣的問題並不需要回答,沉吟了一番,李尋歡看向青衣人,微笑道:“既然閣下對金絲甲那麼有興趣,不妨就自己去取吧。”
他倒也完全想通了,面前的絕色美人當然不會是糟蹋了不少良家婦女的梅花盜,頂多是因為那些什麼金銀財寶而想要殺了梅花盜。這其中或許還有其他別的什麼陰謀,可對他來說,也並不是那麼重要了,最後,她會不會拿還是個未知數。
李尋歡看得出,青衣人似乎並不是那麼緊張得想要得到金絲甲。
青衣人聞言有些驚訝,她朝著旁邊的大鍋走了幾步,目光仍然警惕的盯著李尋歡,可就在快要接近的時候,她的眼珠子忽然轉了轉,嫣然笑道:“我才不會上你的當,這裡的人都是他殺死的,你們一行有四個人,還有一個,金絲甲肯定在他身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後走去,美豔的臉上全是得意的神采飛揚,倒是少女一般的青春活力。
李尋歡忽又笑了,“說的不錯,可你真的要去找他?”
他輕撫著手裡的刀鋒,目光微微帶著回憶和讚歎,李尋歡悠然道:“葉兄那樣的人,可絕對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或許你還沒能說上一句話,沒能脫去一絲一縷,那一劍便會穿透你的心臟了。”
精闢!
葉孤城這樣的劍客怎麼可能會為美色所動,聞得此言,阿飛神色微動,洛南的眼裡也泛出了微微的笑意。
但那樣不講情面的話讓少女很是生氣,她咬牙跺了跺腳,“聽你說的,這樣的男人要比中用多了,最起碼,我相信他未過門的妻子是絕對不會跟最好的朋友跑掉。”她說著,貓一般的逃走竄入風雪中不見了。
李尋歡沉默著,彎下腰,露出了疲態。
而阿飛看著遠方,目光終於流露出了不悅和嫌惡。
李尋歡蕭索的身形似乎包含了許許多多的故事,或許悲哀,或許痛苦,可是現在,他抬頭看向洛南,“那壺酒被下了毒的,你可還好?”
“我和你不一樣。”洛南雙手抱在胸前,“放心,這毒我能解,你還死不了。”
“死不了嗎?”李尋歡喃喃道:“難道我不是早該死的?”他說完,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腰完全的彎了下去,蒼白的面上泛起病態的嫣紅。
“啊呀,你的身體可真差。”洛南傾身湊近李尋歡,煞有其事的說道:“我先把你帶著離開這裡,然後再幫你好好調養一番,你沒意見吧?”
他彎著眼睛,笑的很燦爛,但瞭解洛南的人都知道,這貨又要使壞了。
李尋歡自然沒有野獸般的直覺,所以被眼前帥氣燦爛的笑容晃花了眼,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然後很快的,李尋歡就知道了後悔這兩個字,到底是怎麼寫的。
在李尋歡掙扎著站起來,被扶著走了幾步便摔倒在地上之後,便看著洛南掛著自如笑容將他輕輕鬆鬆的攔腰抱起,還看著沒有反應過來的李尋歡,淡定的問道:“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不可以揹我嗎。。。。。。。”李尋歡呆滯的說道。
“沒事,揹著對你呼吸不好。”洛南乾脆利索用斗篷將李尋歡蓋好,悠悠的笑了兩聲,“你不用太感謝我的。”
自己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人抱在懷裡,還用斗篷護的好好的,外面的風雪全然感受不到,這種囧事,絕對是探花郎一輩子也沒有遭遇過的。
李尋歡想要說些什麼掙扎一番,可氣管裡卻不受控制的哽住,呼吸沉重,滿是疲倦。
阿飛無視掉洛南懷裡的病美人,鎮定道:“我們現在去哪?葉孤城呢?”
洛南的腳步很是輕快的,嘴裡還散漫的哼起了曲調,“別擔心少年,我們先去找到他的馬車,然後再去接葉孤城,他那麼聰明,不會一個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