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一開始他就好好和淮提說,不剝奪他的能力,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再好一點,說不定淮提救不會再想著逃避,情況也不會像如今這樣不可收拾。
如來心裡是矛盾的,他之前其實也起過這樣的心思,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在意,他只專注地享受著準提在自己身邊所帶來的好處,享受著自己肖想了很久的安靜的時光,但卻完全沒有理會在這平靜時間下暗潮洶湧的事實,淮提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他早該知道。
——像這樣禁錮著老祖,到底是在幫助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好,還是讓它變得更糟?
這個問題如來之前找不到答案,現在如來還是猶豫著不敢下定論,但是比這更讓他心疼的額情況發生了,淮提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待著,帶著一身的傷,生死不知。
我怎麼辦?
如來把自己撐起來,卻沒在這個房間找到一個能坐的地方,他有點站不住,也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樓下,想想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還好門已經碎了,他也不用費這個力氣再去推門了。
如來扶著樓梯渾渾噩噩狀下樓,他第一次需要藉助樓梯撐著自己才能不倒下去,腳步虛浮渾身無力,與自身體力無關,他心裡沒力氣。
這個世界現在還是夜晚時候,但如來沒心思關注這個,他撐著自己幾步癱在鋪著毯子的茶桌附近,桌子上老祖放好的茶杯已經掉下來碎掉了,如來一隻手撐在碎片上,碎片被碾平,他的手一點事情都沒有。
門突然被推開一條小縫,有人進來了。屋子裡沒燈,有燈都被破壞完了,衝擊力太大以至於房子裡破破爛爛一點能住人的樣子都沒有。
如來連抬眼去看看來人是誰的心思都沒有,他伏在地上呆愣愣地想著淮提受的傷,想著他可能在的地方,想著自己應該怎麼辦,再接著想下去就心疼地受不了。
“咦……”來人詫異地叫了一聲,“怎麼,沒人麼?”
是玉墜的聲音,他不僅和舒斯起長地一樣,聲音也很接近,只是舒斯起長年語氣都是跳脫的,顯得歡快,玉墜卻是壓著嗓音,顯得老成,夜裡寂靜的時候一聽,卻也能聽出清脆來。
如來覺得煩,抬起頭來瞪他。
玉墜躲在門那裡還覺得渾身一顫,他像是能感受到那道極為凌厲的目光一樣,手抖著用法力點了個挺亮的燈,探險一樣往前照過去,沒走幾步就看見如來蒼白的臉,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把燈給滅了。
“……您怎麼了?”玉墜手抖著卻還是像前走,惦念著這還是地藏王背後的人,扇子的命大多還握在他手裡,也就大著膽子接著問道,“其他人呢?地藏王真過去了?”
如來動了一下,沒動手趕人,一雙眼睛死盯著他。
玉墜嘿嘿一笑,眼珠子一轉,他不是地藏王那個關鍵時候遲鈍的人,他早知道老祖和如來之間氣氛,之前為了讓金箍棒和六耳獼猴過去,他在這地方不知道藏了多久,老祖和如來之間別扭的氣氛瞞不住他,如今這地方就只有如來一個人,想一想也知道老祖是走了。
玉墜倒是沒有被如來嚇人視線給逼走,他好好的找了塊地方坐了下去,玉墜亮起的燈光是翠綠色的,照在如來臉色慘白地和鬼一樣。
“你來做什麼?”如來討厭這光線,卻不想動,閉著眼睛問他,“不是告訴你扇子不會有事的麼?”玉墜撇了撇嘴,他太久沒有見扇子,心裡自然是擔心的,無論是誰和他保證扇子沒事他都不信,這種事情自然是自己看著才放心。
“不要在我面前晃盪,”如來道,“我看著煩。”
玉墜摸了摸鼻子,自討了個沒趣,又坐遠了一點,順便把光滅了,沒光玉墜還是有夜視的本事他看見如來慢慢地坐起來,沉默了挺久,又自言自語式地開口:“規則之力能做什麼?”
“能救人,”玉墜想也不想就開口,“哦,對孫悟空來說,還能恢復呢。”
如來不知道是否聽見了玉墜的回答,之後再也沒有言語,玉墜也識趣地沒有開口。他只能自己自娛自樂地算著什麼,算著深入了自己嘿嘿地笑了起來,也不管如來是怎樣的臉色。
這兩個人一個陰一個晴也不知道是怎麼相處下來的,玉墜沒走,如來也沒有趕人。
另一個世界的情況卻明顯在好轉,悟空把老祖抱到床上,他覺得老祖輕地可怕,像是之前金箍棒安慰自己一樣,悟空也摸了摸老祖的頭髮,輕聲告訴他沒事了。
金箍棒靠在床邊上,又去探老祖的脈搏,不過這時候,他帶回來的訊息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