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的聲音傳出來:“我跟著師兄。至於下一次,看情況吧,我身上的傷還要養著。”
悟空點了點頭,他畢竟不能一直在這房間裡悶著,那黑氣到底是什麼,他就算是斷了那兩個假貨的脖子,也要挖出來看個清楚,沒有人喜歡一直被矇在鼓裡,何況是悟空。
悟空把扇子變小,收在衣服的口袋裡,走過去開了門,門外是六耳。
難怪敲門的時候一點禮貌都沒有。
六耳這時候沒有再和他說什麼其他尖銳的話,只是皺著眉頭問他:“你在裡面做什麼?”
悟空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沒回答。
六耳竟也沒出言諷刺他,只是看著他的動作,把眉頭皺得更深,道:“你和我來。”
悟空斜倚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憑什麼?”
他實在看不慣六耳獼猴對他指手畫腳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算是原來那個宿敵,也不會做出這種討人厭的樣子。
悟空眼前的六耳看到他這幅樣子,反而顯得比悟空更加詫異,他指著自己,道:“憑什麼?就憑是我叫你去的!”
悟空只是朝他笑了一下。
——呵呵。
悟空覺得和他相處,和逗沒長大的小孩一樣。
他不費任何力氣捏住了六耳暴躁地上前要打人的手,在他震驚著的時候加大了手上的力氣,不出任何意料地聽到了他倒抽冷氣的聲音。
嘖,怎麼也比不上原來那個有意思,打架都不行。
“顧頃放手!放手放手!”六耳完全不知道悟空心裡已經給他打上了“不行”的標籤,腦海裡被過度的疼痛折騰地一片空白,完全沒顧得上想一想為什麼眼前這人會有這樣的本事,只一味地嘶吼,“趕緊放手!”
悟空看著他,手下微微鬆了力氣,卻沒有完全把自己的手能收回來,反而把六耳扯到自己面前來,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疼的時候手腳都不清晰,
六耳獼猴的臉色由於一開始悟空的動作而變得蒼白,微松之後血色回來,漲紅了一張臉,看著悟空的表情,卻還硬著語氣:“顧頃,你瘋了是不是?”
悟空斜了他一眼,諷刺道:“手鬆了又不聽話了麼?”
他聽見六耳叫他的名字了,不是孫悟空,不是宿敵,是不知道一個哪裡冒出來的“顧頃”。
這裡是幻境,悟空在這裡,也是他之前從未了解過的一個新的人。悟空之前,不是沒有經歷過這個,相反,幻境這種東西,很多人拿來對付他。
正面打不過,就有旁門左道陰魂不散。簡單一點的,弄個虛影轉移他的注意力,更復雜一點的,就弄個場景降低他的戒心,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但少有幻術能瞞過火眼金睛,能在悟空面前施展出來的,都不是凡物,歷盡過高階幻術的悟空真的感覺到,這次幻境不一樣。
幻境,顧名思義就是虛假的世界,假的,無論怎麼樣都不能變成真的,所以總會在什麼地方露出破綻來,用法術造出的人,造出來的景總有露出馬腳來的時候,可這次,悟空卻有點吃不準了。
越高階的幻術,施展的消耗就越大,可這地方不是在深山老林裡,著是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造出一個幻境來,悟空看不出破綻,很難想象這種程度的消耗。
如果真如舒斯起所說,玉墜的資質只比他好一點,就算是他擅長幻術,但這樣的幻境,就算竭了他三輩子的力氣,也做不出來。
他不想懷疑舒斯起的話,但按照這樣想下去,完全找不到道理。幻境的營造不能假以他人之手,門外漢即使有再澎湃的靈力也幫不了他,如果說玉墜有幫手,一定也是個幻術高手。
悟空不敢說自己認識所以會幻術的人,但頂點的那些,不是他朋友,就是死在他手上。
這地方,細細一想很奇怪,完全不像個幻境。
看著悟空的眉頭皺起來,六耳的眼睛總算露出驚恐,一開始的疼痛他還有非常明顯的記憶,他不知道悟空心裡在想什麼,但他不想再疼一次。
“放……放開我……”六耳的聲音越來越沒底氣,他略微膽怯地看了悟空一眼,又不知道是想起來什麼,梗著脖子接著說道,“我要告訴爺爺!”
悟空瞥了他一眼,眼神裡滿滿的鄙視。
真是個孩子。
悟空鬆了手,靠在門框上打量著他,六耳靠在牆壁上喘著粗氣,腦袋有一段時間,整個都是空的。
“你叫什麼?還有金箍棒……哦不對,剛剛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