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那種什麼事情快要發生卻又無法掌控的心慌。
“噩夢麼?”青決笑了起來,他伸手把仍然在昏迷著的青巖抱起來,把自己的臉和弟弟的臉貼在一起,“我還真的希望,昨天發生的事情,都是一場能夠醒來的噩夢呢。”
悟空走到他們那裡去,還好有火眼金睛,既然周圍不算亮,但好歹他還能看個清楚,青巖身上的小傷口有一些已經結痂了,那道最嚴重的,看起來也有些好轉,應該是青決輸進去的靈氣有幫助。
“還沒有醒麼?”悟空問道。
“一個小時前醒過一次,但只是睜了睜眼睛,不一會兒又昏過去了,”青決搖了搖頭,“青巖是替我擋了那道傷的。”
“你守了他一個晚上?”
“我怕他醒了找不到我,”青決握緊弟弟的手,喃喃道,“我睡不著,就在他旁邊修煉,有了靈氣就渡給他一點。”
難怪,青巖身上的傷能在一晚上之後恢復到這個程度。
青決的臉色有點蒼白,只是那雙眼睛卻依然亮地過分,悟空打量著他,問了一句:“自我教給你新的功法之後,你運氣運過多少次?”
“五百三十二,”青決沒有多想,報了一個數字之後,眼睛又亮了一點,“你要教新的麼?”
悟空沒有回答他,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劃拉了幾下,接著問道:“堵塞的感覺還有麼?”
“好了很多,”青決如實說道,“但還是有。”
悟空舉起樹枝,往青決的丹田處戳了一下,青決的身體很硬,那根細細的樹枝“啪”地一聲折斷了,只是受那輕輕一戳的青決,額頭上卻浮出一層的冷汗來。
“疼麼?”
青決皺著眉頭說不出話來。
功法練錯像是中了慢性毒藥,永遠不可能一下子就根除,只能一點一點來,就算是悟空願意把功法都給他們,那不叫救命,那叫索命。
“功法的第三步,運氣下沉丹田之後,靈氣壓縮,繞全身經脈一個大周天之後,再下沉——這才是對的,但你要記得,這次換功夫沒有上次改第二步來地輕鬆,不止是吐一口血,”悟空警告道,“你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青決點了點頭,眼眸裡的興奮掩藏不住,他把青巖鬆開,在只距離青決一隻手的地方盤起來腿來,按照悟空說的方法練習了一遍。
青決一開始沒有把悟空的警告放在心上,畢竟上次換功法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吐了一口逆血,這對妖來說實在不算什麼疼痛。
等到青決真正練起來的時候,才知道悟空所言非虛。
很疼,運氣的時候像是有細密的針紮在經脈上,那種疼痛遍佈渾身,逃不了,避不得,但還得穩住自身不讓靈氣有任何的偏差。的確如悟空所說,比之前的要困難很多。
運氣完整的一次之後,青決攤在青巖身邊又累又疼,幾乎快要暈過去。
悟空拿了一個碗過來,潑了他一身的冷水,山間的水很涼,澆在身上,青決瞬間就醒了。
“起來,再運兩次,”悟空的聲音嚴肅,大概是遇到功法的事,他一點情面都不留,“快點!”
青決掙扎地再次盤起來,第二次運氣的時候,不會舒服一點,只會更疼。按照悟空的要求運氣三次之後,青決再也撐不下去,暈倒在青決身邊。
悟空把青決額頭上的冷汗擦乾淨,暗歎了一句:“功法練錯害死妖啊。”青靈留下的功法頂尖是沒錯,但估計她怎麼也沒想到後輩人練錯了會受這種苦。
青決青巖都沒有醒,悟空走出去給青巖找草藥,外面的天色算是亮了一點,細小的光線透過樹縫漏下來,這裡植被密集,悟空沒有離洞府太遠,都能找到一些治傷止血的草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沒有上衣,原來穿著的那一件,已經在昨天晚上情急之下撕了給青巖綁傷口,這個季節不冷,但上身不穿衣服走在溼氣很足的山林裡,悟空還是有一種打噴嚏的衝動。
凡人的身體就是脆弱,悟空無奈地搖了搖頭。
蒼天為何不賜他一件衣服,難道他以後要靠芭蕉葉度日麼?
悟空扯了一片葉子含進嘴裡,苦澀的味道讓他更清醒了一點,他一路順著草藥的長勢找過去,卻發現茂密的草叢裡突然露出一段灰色的衣袖。
難道上天給他送衣服來了?
悟空站直了身體,呆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扯著那段衣袖,直到把那隻衣袖的主人整個扯出來。那人已經暈了,即使被悟空拉拉扯扯地也依然不省人事,悟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