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椅子上淡淡地看向對面的人。
「……」沒想到言綱會這樣反問他,綱吉猶豫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解說這一切。當初是自己鬧的彆扭說自己與言綱記憶中的人是兩個人,如今又要坦誠其實是一個人嗎?又有誰會相信呢?
「……太危險了,所以不行。」他只能這樣回答。
「哦?什麼危險?」言綱挑了挑眉再次反問。
「……隨意進入彭哥列家族的禁地會被殺了的!」
「只有我一個人,不會被發現。」說著,言綱揚了揚自己的手,示意他還有「隱跡」可用。
不行!會被時間吞噬掉的!綱吉慌張地張了張嘴,最終沒把話說出口來。擁有「時至」的記憶的他是知道的,「深淵裂縫」由於「時至」與「隱跡」的緣故,早已淪為時間與空間的洪流,只有能夠同時操控時間與空間的人才能自由來往於其中。而他和言綱都只能操縱其中一種,也只有那位神有那個能力,除此之外,任何人一旦踏入都會瞬間迷失在時與空的夾縫之中。
可是,他並不覺得那位神會來救眼前這個人——他深愛著的人,正因如此,他不能讓他去冒險。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猶如冷澀的泉水淌在二人之間,原本的柔和化為瑟瑟的寒意,堅定不容退縮。
旁人不發一語,明眼人都看出了他們的氛圍與以往不同,而且比之昨天來看似乎要更糟糕一層。
「這樣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投票表決好了。」骸看不下去地開口,與言綱相處甚久的他很明確的感受到——他是一定要去的,為了追求他那些看似虛妄的東西,他有時不會去在意危險。對於抱有這樣信念的人,誰也無法阻止。
「可以。」言綱淡淡的點了點頭,又轉向對面的人。
綱吉看了眼幾人,最後落在掛著淺笑的嘉奈身上。
「……好。」說完這句話,綱吉似乎已經能夠猜到結局。
果不其然,骸是毫不猶豫的支援言綱,雲雀不知為何在骸之後立即跟票;山本和獄寺對這一行充滿擔憂,抱以謹慎起見選擇了綱吉。
最後關鍵的一票落在了嘉奈身上。
「我支援言綱君哦。」嘉奈劃開甜美的笑容,伸出手,在最後一刻將言綱推向了那條通往懸崖的道路。
言綱露出了猶如獲勝者般的笑容,相比之下,綱吉的反應要比眾人想的平靜的多。
他早就知道了啊,正因為他知道,所以在嘉奈說出那句話前他就已經接受了即將到來的結果。
綱吉苦澀的勾了勾嘴角。
或許……這裡就是賭注的終焉。
☆、57
一行人站在彭哥列後山之外,四周的密林景色幾乎沒有什麼不同,可再前進一步就是彭哥列的領地範圍,像是有一道無形的線攔在那裡,一旦步入,不管是誰都會被第一時間作為入侵者而消滅。
「從這裡開始,我一個人進去。」言綱回過身向眾人說道。
「言綱你真的不再考慮下?」都說笨蛋的直覺是很準的,山本真的對這次行動抱滿了深深地不安。
「就讓他去吧,沒人阻止得了他的。」骸倚靠在樹旁懶散地勸說山本打消念頭。
「不行……」一路沉默著跟在後面的綱吉突然穿到言綱前面,張開雙臂作攔路狀,雙眼直直地盯著他「不能讓你去。」
「投票輸了你要遵守約定。」
「那種東西我才不管!我不會看著你去白白送死的!」
「那你說啊,到底有什麼危險?」言綱也逐漸的被這樣不明不白的阻撓惹得惱火起來,聲音也漸漸趨向冰冷。
綱吉咬著下唇沒有回話,只是用悲傷的目光看著他。
為什麼不說話啊!為什麼要隱瞞?為什麼要欺騙我?……言綱的內心在喧囂著,瘋狂地吶喊著那些說不出口的話,從現在這一刻的一直到昨夜的,一股腦的全都噴湧了出來,掙扎著、叫囂著、撕心裂肺的……反覆不斷的在那個狹小的地方翻湧,最終崩斷了他理智的最後一道防線。
你越是阻攔我,我便越要去。
你越是想要隱瞞,我就越要去找出真相。
「讓開。」
言綱冰冷的命令般的語氣令綱吉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他從來沒有對他說過話……但是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綱吉依然堅定著目光不讓路。
「我說了讓開。」
「我不會讓的!」綱吉也毫不示弱的回道「為什麼你執意要去那裡呢?就不能相信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