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哪兒都沒人知道。我我我更是……更是都沒抱過他一次,他連爸爸都不叫,他跟著我媽,我爸,可是以後……我都不敢想,反正他的生活環境已經,已經不正常了,如果他願意,可以一直跟我爸我媽……”
“高城!”袁朗皺著眉頭低低的喝了一聲,抬頭看著他,表情嚴肅:“做父親就要盡做父親的義務和責任!無論你對他母親或者對他的出生有多大的抱怨和不滿,他都是你兒子,都是你生命的延續,你要盡一切努力給他完整的愛!”袁朗對現在高城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非常不滿,聲音有些嚴厲。
高城頭微微低下,聲音卻很清楚:“那你願意和我一起給他一個完整的愛嗎?”
“什麼?”袁朗一愣。
“我說,你和我,一起給源源一個家!你願意嗎?”高城抬起頭,看著袁朗。手指用力抓著被角顯示出他此刻的緊張和不安。
袁朗垂下眼睛,低頭看源源正緊緊的抱著他的胳膊,心底有些什麼在浮動,好一會兒,說:“高城,我現在不想想這些,我們生活的很好,我不想打破這種生活。”
高城咬著牙問:“你生活的好嗎?你看著我,告訴我,你生活的好嗎?”
高城吼得聲音太高,高思源小臉皺了皺,翻身,袁朗抬起手對高城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輕輕拍著高思源,高思源往袁朗身邊靠了靠,安心的睡了。
高城覺得心裡憋悶,可是卻無處發洩,負氣往床上倒去,胸口的傷疼了起來,他用手捂了一下,皺起眉頭。
袁朗抬起手似乎想起身扶他,可是高思源還抱著他的胳膊,於是他看看高城沒什麼事,便毅然靠在高思源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肩。
屋子裡安靜的詭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高城忽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你恨我是應該的,我早在兩年前就發現自己的記憶有問題,我當時恨不得拿槍突突了……”高城咬咬嘴唇:“可是我不能,她懷孕了。我想去西北找你,我也不能,因為他懷孕了!我想退伍,我還是不能,我怕離你更遠……,我每天回想我們一起的日子,那些從前沒想起來的細節我都漸漸想起來,一點一點的回味。直到……她拿孩子的生命威脅我。”高城痛苦的閉上眼:“離婚後我就和家裡斷了關係,我……,袁朗,我是個男人,我揹負著生活,責任,義務。這些年我總是想你當初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離開的,每次想到這些,我的心就好像被紮了一刀,疼得厲害,可是我知道,這點疼比起你的疼,什麼都不是。我想找你,要你原諒我,可是我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現在,我想先退到朋友的立場,我們先做朋友,就算你要拒絕,也請你給我個適應的時間,我要的真的不多,我就想你受傷了,我能知道,你閒了,能和我聊一聊,遇到了能打個招呼而已!”
袁朗抬眼看了一眼高城,那個高傲樂觀的人如今竟然頹喪到如此地步,袁朗心中不忍,張了張嘴:“好!”
高城聽到這個字,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嘴角咧著,露出一個悲傷的笑容。
袁朗從醫院回來本來要住在宿舍裡,有勤務兵小陳照顧。可是吳哲不放心,說他反正不能辦公,和鐵隊商量了把他送到吳哲家讓馮果果照顧,一同打包去的還有吳哲和袁朗的兩個勤務兵。
袁朗縱然百般不願意,可是鐵隊的命令他還是沒辦法違抗,吳遙對袁朗也特黏糊,乾爹乾爹的叫著,讓袁朗給他講故事,陪他去小區附近的街心公園玩兒。袁朗知道吳哲總也不在家,吳遙對所有軍人都特有感情,所以也百般溺愛吳遙,幾乎有求必應。馮果果好幾次都說:“哥,你這是要把這臭小子慣壞了,你走了我可怎麼管啊?”
袁朗也只是笑:“我這輩子是沒兒沒女了,心疼心疼我乾兒子怎麼了?”
馮果果聽他這樣說,臉色黯淡下來,看著袁朗的目光總是有些不忍心,也就由著他們爺倆鬧。吳遙最喜歡去附近的街心公園玩兒,附近兩條街的小孩都會在午後陽光不是那麼熱的時候去街心公園聚集,騎著兒童小摩托的,坐著豪華的兒童小跑車的,大一點溜滑輪,玩兒滑板的,跳街舞的,還有在旁邊擺出充氣的兒童城堡以及泥塑區,更何況著兩條街都是軍屬,大人好多都認識,圍在一起也有話說。
袁朗帶著吳遙到了小公園時人已經很多了,吳遙對著扎堆的人歡叫,他喜歡人,喜歡小孩,喜歡偶爾能看到的穿軍綠色衣服的身影,他覺得那像是他爸爸。
袁朗抱著吳遙在白沙區玩兒沙子,吳遙樂得嘰嘰咯咯的,袁朗溫和的笑著,齊桓說的很對,這三四年的時間,袁朗變了很多,在他三十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