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毫無預警,頓時打亂了整個池袋的勢力平衡。就連雙方組織內部,也因首領這個太過突然的決定起了無數的混亂。畢竟長期的對抗讓這兩個獨色幫下意識地向對方萌生敵對心理,現在忽然讓他們互相合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一時間抗議聲四起,但無論是“BOSS”還是“將軍”都充耳不聞。在高層頻頻施加的壓力下,割據池袋的兩大幫派終於還是勉強站在了一條陣線上。
在這種情勢下,本該著手安穩內部的帝人與正臣卻再沒能從容應對。清楚折原臨也這個魔術師的惡劣個性,帝人認為事情刻不容緩,所以就按照最初與正臣說好的那樣,發散人手在全城展開了“狩獵臨也”的遊戲。與此同時,也風風火火地開始了調查新型麻藥“散行花”的行動。
不出三日,真正意義上覆蓋了整個池袋的“狩獵遊戲”開始了。街頭小巷都是身上帶有色彩信物的小弟。而其他早就在暗處虎視眈眈的小組織們也都紛紛加入了這個尋人活動。
在這樣緊繃的氣氛中,池袋流逝匆匆的時間還是不會停止。
最初的幾天,眾人還有些害怕池袋的暴走武器“平和島靜雄”會像過去一樣,為了折原臨也忽然毫無道理地發飆。可是過了整整一個星期,大家都有些出奇地發現,別說發飆了,平和島根本不曾出現在池袋。
於是安心追捕折原臨也的眾人心中還是忍不住會納悶:
那個怪物究竟到哪裡去了?
其實平和島靜雄這一個星期,都呆在新宿。
沒有錯,他窩在折原臨也的公寓裡,獨自一人度過了整整七天。每天坐在臨也的沙發上抽菸,到樓下的超市買點零嘴和啤酒,坐在臨也的大廳裡吃點東西。
第一天他還看了一會電視,但是沒多久他就煩了,一拳砸爛了那個50寸的平板LED大電視。之後也玩了會電腦,臨也設了16位密碼他沒能成功開機,也把主機砸了個稀巴爛。在這一個星期裡,他幾乎把臨也公寓裡所有能砸壞的電器都弄得粉碎。
按照新羅的話來說,靜雄這是在“發洩情緒”,有助於他平緩自己正蠢蠢欲動的暴力傾向。而推薦他到這裡大搞破壞的,就是新羅本人。
不但是黃巾賊,就連藍色平方,現在也被死跳蚤玩得團團轉。
平和島靜雄雖不善於思考,但這麼□裸的事實,他還是明白的。平和島靜雄不善於思考,卻不是從來不思考。這幾天裡,他也忍不住懷疑過,難道臨也他真的敢用一個毒品栽贓現在站在池袋裡社會頂端的兩位首領?然而只想了一會,他就不再想了。
因為折原臨也是個瘋子,平和島靜雄很清楚。
“……呼……那個畜生……”
在偌大的飯廳裡,平和島靜雄正一臉憤怒地抽著悶煙。他連皮鞋都沒脫,翹著二郎腿,黑色鏡片後面,是他充滿怒火的雙眼。
飯廳與廚房只一門之隔,從這裡可以看到,廚房簡直像是遭受了颱風襲擊一樣,微波爐和冰箱的殘骸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還有一灘不知從哪弄來的髒水,正泛著偏灰的顏色。
看到那隻死跳蚤的老巢被自己徹底毀滅,平和島靜雄充滿暴動的心終於稍微平靜了一點。
那天見了圓原杏裡後,靜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的,就聽新羅的勸告跑到了這裡。
之後他就沒有回去了。就算知道在池袋上演的抓跳蚤鬧劇演得正歡,他也沒有回到那個城市。理由很簡單,他不想動。
“憑什麼我就非要陪他們玩這鬧劇不可?憑什麼我要去抓那隻死跳蚤?啊啊,好煩,老子不想動。”
平和島靜雄對著眼前的空氣這樣呢喃了幾句,用力撥出一個大大的菸圈,然後掐滅菸頭,站了起來。
他環顧了一下滿是狼藉的公寓。本來臨也的公寓裝潢簡潔好看,四處充斥了白色,總能給靜雄一種很煩躁的壓迫感。而現在,這所公寓裡幾乎沒有一面白牆,全都被弄得髒兮兮的。
靜雄滿意地用鼻子哼笑了幾聲,中指推了推墨鏡,而後走向臥室。這一整個公寓都被攪得亂七八糟,唯有這個房間還是維持原樣。
半個月前,那隻死跳蚤就在那張床上對他挑釁。
還擅自定下什麼時限,什麼規則,現在回想來,真想掐著那條細細的脖子,掛到天花板上去。
平和島靜雄咬著牙,還是先脫下皮鞋,仰躺倒在軟軟的床鋪被褥上。
他抬手把墨鏡拿下,一雙眼直直地看著天花板上那盞簡單的吊燈。
很少人知道,平和島靜雄也會有安靜的